抑郁的孩子如何处理应激反应?家长该怎么办?

202211221931225 1024x683 - 抑郁的孩子如何处理应激反应?家长该怎么办?

女孩阿雯是位高一的学生,妈妈在刘承洛记忆重组官网预约了面诊时间后,带她来中心的时候满脸焦虑。妈妈在和刘承洛单独沟通的时候,哭着对我说:“她不想活了,该怎么办啊?刘老师,救救她吧!我和她爸爸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大概和妈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刘承洛开始和阿雯沟通。

 

此时阿雯眼中无光,也不看刘承洛,直直地盯着前方,她说:“你不用管我了,我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刘承洛问。

 

听完后,阿雯陷入了思考,眼眶湿润了,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坦率地说,她想过轻生,很担心哪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做出来了。

 

刘承洛知道这个孩子遇到了麻烦,尽量保持镇定地对她说:“我有一些问题要问,这是干预工作中必要的操作程序。如果在问的过程中感到不舒服,你可以随时告诉我。”她点头同意并表示理解。

 

刘承洛仔细询问了她近几次想到轻生的时间,出现的频率,是否想过采用什么具体的方法等,阿雯一一告诉了我。

 

最后,刘承洛认真地对她说:“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想法,要直接找我,先和我作讨论。”她说:“这样做会有用吗?”刘承洛肯定地对她说:“这是你给我的一个承诺,一个很重要的承诺。”阿雯很认真地对我说:“好,我答应你。”

 

第一次面诊就在阿雯郑重的承诺中结束了。在心理干预中,当出现有轻生念头的来访者,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评估轻生意念的严重程度,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不同的干预措施,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地防止悲剧的发生。

 

在后面的心理干预过程中刘承洛逐步了解到阿雯的成长环境和目前面对到的困境。阿雯的爸爸、妈妈在外地工作,她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虽然父母很少在身边,但在爷爷奶奶的养育下,她就像田野上的玫瑰,活泼地生长着,快乐而无忧。

 

初三中考后,阿雯作为镇办初中的五名保送生之一,带着几分的骄傲、几分的意气风发,从偏远的乡下来到了受人关注的县一中。进入年级最好的实验班,最初的日子还是挺开心的,可好景不长,高中的生活远超过原先阿雯的设想。

 

阿雯对我说:“周围都是天才啊,他们有些人甚至不需要用功成绩就能遥遥领先,无论我怎么努力,成绩还是班上的倒数几名。班上还有一些同学,本来成绩就好,还拼命地学,而我天赋不及别人,就算同样努力也没用啊,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班上的同学除了几个会和我打打招呼外,其他的人都不搭理我。其实,我没有做什么事情,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团体活动时,那些同学说如果我去,他们就不去,这让我很难堪。”

 

“宿舍里的同学也和我关系不好,相同的事情,我做了,她们就会说我不好,而别人做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除了睡觉和上课,阿雯能不回宿舍就不回宿舍,能不进教室就不进教室。她也开始不再管理自己的时间,有时候上课还会走神,开个小差,她对自己开始破罐子破摔。

 

别人家的孩子在学校里受到排挤、学习上遇到麻烦可以回家和爸妈发发牢骚、抱怨几句,还可以得到父母的安慰或建议。可是,阿雯无处讲述心中的烦恼,她两周一次回到家中,面对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他们哪能会懂自己遇到的问题。每当邻居们问:“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你妈妈好久没回来了吧?”阿雯的心里就很拧巴,她甚至也不愿意回家,但她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阿雯恨命运没有公道,为什么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都让她摊上,为自己的父母不能像别人一样陪在自己身边?“说什么母爱是伟大的,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我需要她的时候,她在哪里?”她恨同学的冷漠和针对;更恨自己没本事,成绩上不去。本来就样样不如其他人,就学习上比别人好点,可是现在连这点优势都没了。打击和挫折接踵而至,“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阿雯哭着说。

 

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更多地感受到生活的艰辛和窘迫,其他人的嘲讽和旁观,所以,他们比一般人更为内向和坚强。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未来。然而,生活总是存在着不尽的变数,当压力事件不断发生的时候,超出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时,低落、歪曲的想法就会不由自动地出现,会对自己和其他人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愤怒,极易变得愤世嫉俗,甚至是悲观厌世。

 

因为阿雯有伤害自己的企图,现在,她的妈妈每个星期会到学校看望阿雯两三次,陪孩子聊聊天,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孩子做的。爸爸也会时常打电话给女儿,问问生活起居方面的情况。

 

“他们只会问我吃好了没有,冷不冷什么的,其他就没有什么话。”听起来是在责怪,其实,阿雯的心里还是挺满足的。阿雯的父母的确不懂得如何和孩子进行深层次的沟通,不过,每周的电话和看望,表明了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和支持。

 

当阿雯体察到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和感受,和她一起共同应对所经历的困境,她不再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害怕惶恐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通过记忆重组干预,许多曾经遗忘的美好记忆重新被想起:

 

“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是那种道德特别高尚的人,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她把我带向了好的一面。比方说,我喜欢把纸乱丢,那女孩就会把纸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让我乱丢感到不好意思了。她会带着我一起帮助低年级的同学,还会去帮助村里的孤寡老人。”阿雯还告诉我,她有些体味和脚臭,流汗的时候会更明显。“初中的时候同学们并没有嫌弃过呀。”我提醒她,她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父母不在她身边,阿雯的卫生习惯和生活小节做得的确不好,不过她还是比较善于学习与反思的,加上老师也根据她的情况调换了宿舍和座位,所以,和同学间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不愉快了。

 

“我家的小狗是我的朋友,我烦恼的时候它都陪在我的身边。有一天晚上,我看到陌生人在踢我家的狗,当时我生气了,就和她争吵了起来。那人自知没有道理就回家去了,爷爷说我长大了。”阿雯说到此事,颇有些兴奋。

 

成功地体验给了阿雯信心,当班上的男同学再次欺负她时,她也鼓起勇气质问他。“当时不少学都在那里注视我们,我觉得我说话的时候很释放压力。不过,我并不总是这样有勇气反击。”

 

随着记忆重组干预的进行,困扰阿雯的事情逐个被处理好。阿雯越来越多地感受到生活中正向的支持,最近的学习基本正常,作业也能够按时完成。她会主动到老师的办公室询问题目,妈妈和各科老师联系好了,如发现她上课走神请老师提醒她。老师们也都答应了,并且真的会提醒,她觉得各位老师对自己的关注也多了。另外,自己的状态好起来后,感觉班上的同学还是蛮可爱的,有些已经和自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说除了长了青春痘之外,觉得自己还是蛮好看的。

 

良好的社会支持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它是我们渡过难关的有力支柱。阿雯的家长、老师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他们在她艰难的时刻在她的身旁,传递出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你是被关爱的!”阿雯感受到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她也就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了。

 

应激情况下,我们会唤起所有的能量来应对当前的危机,无暇顾及其他。当危机逐渐消失,我们觉察的范围也会逐渐扩展,观察问题的方面也会变得多种角度和客观,曾经好的地方和成功又能被关注到,不足和欠缺也能被看到,力量感重新回来了。

 

阿雯现在要处理的基本上只有学习方面的问题了。通过场景重建刘承洛帮助她训练精力的集中,调整学习状态,期中考试的成绩考得很好。每个人痛苦和绝望的原因不尽相同,但只要你真正想改变,一定会有方法,阿雯完成了人生路上的第一次蜕变。

 

京ICP备2021025007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