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干预记录,刘承洛不禁想起了阿钰。阿钰在小学的时候很优秀,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同时阿钰也比较受到同学们的喜欢。当阿钰进入初中后,她在班级很受男同学的欢迎。同时阿钰处理感情的问题的能力还不足,导致和同学之间起了很多纠纷,被同班的女生嫉妒和孤立。
阿钰的情绪经常出现大的起伏,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晚上的睡眠也变得不是很好,经常熬夜不能按时起床,直接影响到她的学习状态。她在课堂上也变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出现了成绩的下滑。这些年阿钰很少和父母倾诉,这与父母粗暴的教育方式有关。阿钰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经常会出现幻觉,这让阿钰妈妈十分担心。
刘承洛曾干预过的来访者中有部分会出现躯体化症状,他们曾经做过各种检查,辗转多个科室,始终未发现相关器质性病变,也未能真正缓解症状。后来才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精神心理问题所致。刘承洛利用系统化深度心理干预找到了这些症状背后的心理根源,予以重组,他们的“怪病”很快就缓解了,消失了。
这些莫名其妙、查不出器质性病变的躯体障碍,在临床上常被称作“功能性躯体不适”。虽然这个名字里没有提及“心理”,但越来越多的大夫已经意识到,这些症状往往与病人的精神心理因素有关。很可能源于来访者本身就有巨大的心理压力,遭受过多重性病理性记忆,比较敏感多疑,而且也受到了社会氛围中的强大心理暗示。
希望令更多人科学地看待身心障碍,了解心理社会因素在躯体症状中的重要作用,找到障碍的根源,从而解决问题。最常见的精神心理障碍——抑郁症,其实也是一种广义上的心身疾病。它不但有情绪、行为症状(如情绪低落,精力缺乏),也有很多躯体症状,比如胸闷、乏力、头痛等。
有部分来访者吃药、接受一般的心理治疗后效果微弱,他们的父母就开始寻求一些民间疗法,这在我国部分地区也很流行。这对于抑郁症有没有用?因人而异。如果来访者本人相信这种方式有用,那很可能会起到积极的心理暗示,类似于精神科药物的安慰剂效应,从而令病情有所缓解。
可如果来访者本人非常排斥这种方法,那效果就基本没有了,来访者甚至会觉得很好笑、很脑残。尤其是现在的青少年来访者,他们从小接触现代科学文明,接触过大量的网络信息,包括一些科学的精神心理学知识,他们往往对驱鬼嗤之以鼻。如果驱鬼的过程比较阴森恐怖的话,还可能会对比较年幼或比较胆小的来访者带来恐惧,造成二次伤害。
比如刘承洛曾经分享过的个案阿琳,她曾被多名权威的精神科医生诊断为抑郁症、社交恐惧症、双相情感障碍,甚至精神分裂症。阿琳的母亲和外婆都信佛,但信奉的方式带有浓重的迷信色彩。阿琳病情严重时,他们带孩子去找大师。大师对阿琳说她罪孽深重,被鬼魂附身,还进行了一连串阴阳怪气的做法。年幼的阿琳吓得不轻,病情反而加重。
所以,我们有意识地去认识身心障碍这个概念,并不是说我们要陷入迷信,将病因归结为神秘的力量。而是当来访者的躯体症状找不到明确的器质性原因时,我们要深入了解来访者的精神心理状态,从他们的经历、遭受的心理压力上寻找深层次的原因。
如果发现有可能是精神心理问题所致,除了寻求精神科治疗和心理干预外,我们还要重视社会支持体系的构建,对来访者关爱、同情,一起帮助他们解决问题,而不是歧视和躲避。对于青少年、儿童来访者来说,社会支持体系中最重要的是家庭关系的改善。不当的家庭教育是最常见的负性应激,也就是多重性病理性记忆,父母要有意识地积极地自我反省、改变及提升,并改善亲子关系及家庭氛围,成为孩子的心理支撑,更有利于缓解孩子的病情,加快康复。
青少年来访者的家长,有的孩子甚至未服用过精神科药物,但家长认真阅读了刘承洛的文章,学习了科学的精神心理学知识后,及时改变了家庭教育和亲子沟通方式。当他们的亲子关系变得亲密,父母能真正走进孩子的内心,同时进行科学的心理干预,重组孩子的病理性记忆后,孩子的症状明显缓解,顺利复学。希望更多家长能及时掌握科学的精神心理学知识,预防孩子出现身心障碍,积极、正确地应对孩子的身心问题,引领孩子身心健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