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现抑郁和轻躁狂“反复”发作,妈妈如何帮他获得康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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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强的干预记录,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青少年来访者的年龄偏大的时候,往往有很强的顽固性思维,增加了记忆重组的干预难度。这些顽固性思维是孩子在早期生活中的病理性记忆或情绪病理性记忆影响下形成的。家长的过度夸奖很容易造成孩子对自己能力的错误认知,导致在学校的生活中容易在老师的批评,以及同学的孤立下出现认知的扭曲。

 

 

 

当阿强在老师的批评下出现扭曲的认知和不恰当的情绪反应时,家长并没有及时地觉察到他的心理变化,导致了这种扭曲的认知不断地在学校生活中加重。在阿强进入大学后,人际关系的挫败感和学业的压力,激活了之前的病理性记忆,导致出现了抑郁和躁狂的情况反复发作。阿强妈妈十分焦急,在刘承洛记忆重组官网了解到记忆重组模式后,预约了面诊的时间,带着阿强来到了北京。

 

 

阿强反复在重度抑郁发作和盲目自信的轻度躁狂发作之间交替。从主流的精神科角度来看,阿强属于典型的双相情感障碍,而且发作频繁,属于疑难型,一般精神科医生的临床建议往往是终身服药,预防病情恶化。阿强也几乎“认命”了,但后来阿强妈妈了解到刘承洛对于双相障碍独特的见解和诊疗模式后,决定前来接受刘承洛的深度心理干预。

 

那时他对病情过分乐观,认为自己的问题并不严重,配合度一般。他也出现了一些抑郁症状,但相对轻微,深层次的心理问题和病理性记忆还是难以全部浮现出来。所以,从刘承洛的角度来看,阿强当时的心理干预不够彻底,远远没有达到刘承洛理想中的康复效果。但他认为自己基本好了,坚持要回家,刘承洛只好叮嘱他和家人一定要多加注意,心理干预就此告一段落。

 

他回家约2个月后,再次出现重度抑郁发作。当时是他的妈妈第一时间给我发微信,反馈阿强的情绪在短短几天内跌至谷底,不断自责、否定自己,纠结过去的错误决定,还跟妈妈说“抑郁症是一辈子的事,是终身疾病”。我又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建议她和家人必须对阿强密切观察,注意安全陪护要点,并强调重度抑郁发作往往可以暴露更深层次的问题。从刘承洛的心理干预角度来说,这反而是进行更深层面心理干预的良机,如果他一定要自我调整,可以尝试,但如果发现阿强难以调整过来,可以考虑回来再接受心理干预。

 

但阿强的父亲似乎把这个问题看得过于简单。这次希望刘承洛通过微信实施干预。刘承洛说这行不通,因为阿强接受过前一阶段的心理干预后,心态已经发生变化,现在处于重度抑郁发作期间,对刘承洛的话可能完全是负面理解,如果不找到根源上的问题并解决,光靠微信引导几句,也是治标不治本。这一次又是阿强的妈妈当机立断,决定带儿子再次前来接受更深层面的心理干预。

 

对于阿强来说,这个过程其实很艰难。阿强当时的灾难化思维很严重,坚定认为自己的病治不好了,就算一时好了以后也会复发,因为他认为抑郁症是终身疾病,求治意愿很低。而且他还爱面子,上一次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病好了,结果现在被现实打脸,一想到要回来面对我就觉得有些丢脸。妈妈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从湖北到北京来。所以刘承洛后来反复跟阿强说,他真的要感谢妈妈,如果不是妈妈一直保持理性、有智慧、不轻易放弃,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阿强再次看到刘承洛,不好意思地承认,上一阶段来接受心理干预时,自己确实过于乐观了。阿强回忆,上次回家后大概1个月内状态挺好的。但到了10月中旬,他体重增加,爱做梦,接着情绪又开始低落。“我从早上起来就不断地想以前自己哪些事情搞砸了,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脑子里不停地冒出绝望的事,很焦虑,也出不了门,很害怕被人瞧不起”。

 

刘承洛引导他从积极的角度看问题:“你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重度抑郁发作,所以深层面的问题很难浮现,那时你自我感觉好也是正常的。现在你的情绪和问题暴露得更加彻底了,从刘承洛临床的经验来看,这反而是一个心理干预的契机,坏事可以变好事!”经过这次抑郁发作,阿强的心态放低了很多,他初步答应一定会好好配合刘承洛的心理干预。

 

阿强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总会想起糟糕的往事,总不停地琢磨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自我贬低,越来越绝望,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希望得到缓解。刘承洛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度潜意识下病理性记忆重组(MRP),并找到了5个相关的创伤,以下介绍其中2个比较重大的。17岁时,阿强的高考成绩不理想,但爸妈还是给他买了台电脑。那个暑假里,他有点沉迷玩游戏了。妈妈忍不住提醒:“别一天到晚玩电脑!你高考没考好,还不知道要多学习!”

 

阿强正跟同学热火朝天地玩游戏,他马上反驳:“又不是我一个人玩,你看,好几个同学跟我一起玩。考完试了放松下嘛!”妈妈又训他:“你就只看到人家玩游戏,其实人家都在偷偷学习,谁像你这么傻!”阿强心里很不舒服,但又觉得妈妈说得好像有道理,他确实应该去学习,要有更高的追求。可他虽然这么想着,玩游戏的手却一刻没停下来。“我觉得学习真是太累了,费脑子,积极努力是一件很累的事,哪有玩游戏这么舒服”。

 

当时的阿强非常矛盾和纠结。他既不认可自己沉迷游戏,但又觉得学习很累、不愿意动起来。最后不但没有学习,游戏也没玩好。他更加觉得自己没用、缺乏自制力,什么都做不成,对自己很绝望。类似这种病理性记忆在阿强的内隐记忆里有不少。刘承洛此前提及过,阿强从小就十分受不了别人的批评。一旦有人说他不好,他要么觉得很没面子,产生强烈的逆反心理;要么就采取精神胜利法,认为自己不好的地方也比别人好。如果被批评得狠了,他就容易彻底自我否定。总之,几乎从不会从积极角度汲取教训,努力提升。

 

刘承洛引导他一定意识到自己这个缺点,面对批评要积极面对,自我反省,而不是自我否定。而关于沉迷电脑、不愿意积极努力去学习的病理性记忆,也反映了他的一些错误认知。他下意识地觉得努力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一想到要集中注意学习就觉得是在强迫自己,本能般地排斥、不想干。刘承洛引导他必须反思:努力确实是辛苦的,有很多努力和付出是他必须履行的责任,不能因为不喜欢做就不去做。而且,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还需要持续地努力和付出!最后取得成绩带来的成就感,远远比偷懒、玩游戏的快乐充实得多!

 

看来经过记忆重组后,他的自我反省加强了。面对刘承洛的批评,阿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消沉或者死要面子。他承认,即使在情绪比较好的时候,他也不爱动,缺乏责任心,说明这个所谓的坏习惯并不完全与抑郁有关,而是与深层次的认知有关。其实,阿强的这个不良认知也不可能凭空出现。这个病理性记忆发生在阿强17岁左右,在这之前,肯定还有别的创伤事件令他觉得“积极努力很累,不喜欢的事情就不想干”。但心理干预的时间有限,刘承洛未能深究。而即使进行了部分的记忆重组,也能促使他开始纠正错误认知。

 

这一轮干预后,阿强当天觉得自己状态挺好的,情绪稳定,但睡了一觉起来情绪又波动了。

 

他精神萎靡,看到刘承洛就唉声叹气。他说:“明明做完干预的那天挺好的,但睡了一觉又开始抑郁了。而且,处理的本来就是我爱琢磨过去的事这个问题,但为什么处理完了我还是忍不住琢磨?我觉得干预对我没有效果,我太严重了,做过那么多成功案例,这么厉害,却搞不定我,我的病情太严重了。”

 

应该说,阿强理想中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刘承洛接诊的来访者大部分是青少年,心理创伤比他的少,病史比他的短,自动化的负性思维也没有他的那么牢固。对于部分配合度和信任度都很高的青少年来访者,而且不太复杂的症状,记忆重组的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的。刘承洛深入与他交流,才发现原来阿强对深度潜意识下病理性记忆重组技术(MRP)有不切实际的过高期待。他以为,只要他一接受深度潜意识,相关的症状或者问题就立刻消除了,不会再次出现,每一次深度潜意识下病理性记忆重组都会立竿见影,如果没有这种感觉,就误认为没有效果或者自己的病情太严重,没得救了。比如有的孩子长期入睡困难,深度潜意识后当天就睡了个好觉,处理个案的时候,做完后,来访者感受到效果立竿见影的几率比以前更高了。

 

对于年龄较大的来访者来说,往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病理性记忆,纠正他们的顽固错误观念和认知。阿强其心理创伤远远还没有重组完,仍需一个较长的时间。而且,大部分来访者是按照排队的顺序,在约定的时间前来接受刘承洛心理干预的。接受干预前,他们一般都正服用药物,或者停掉药物一段时间了,保持着情绪的相对稳定。但阿强的情况很特殊。这一次,他是在情绪低谷、也就是重度抑郁发作时紧急前来接受心理干预的。所以,要缓解他的病情自然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阿强对于记忆重组的效果过于着急了,一旦发现效果与自己想象中的不符,立刻掉入负性思维恶性循环,自我否定,加重抑郁发作。刘承洛对他强调,一定要学会觉察自己的负性单向思维。刘承洛问他:“如果满分是10分,接受刘承洛的干预前你想到过去的事,难受的程度有几分?现在又有几分?”阿强想了想,他说以前是10分,现在大概是4分左右。刘承洛说:“这就对了,你一定要意识到自己的进步!还有,想到过去的事,不要总纠结对与错。小孩子才纠结对错,成年人的成熟心理更适合从利和弊的角度进行分析,总结过去,提升自己!”

 

这一次干预后,阿强的情绪稳定些了。可是过了3天,他的抑郁情绪又突然上来了!在他的心理干预过程中,这样的反复和波动出现了很多次。他说,莫名其妙的抑郁发作以前也发生过几次,而且有的时候想不出任何可能的原因。他很想找到答案,不愿再突然抑郁。刘承洛对他的潜意识干预就针对这个问题展开,并找到了病理性记忆。

 

大约小学4年级,阿强上课时发现前面的同学在偷偷嗑瓜子,“他吃得好开心,特别有感染力,我看着也很想磕!”而且,阿强以为老师知道这位同学在嗑瓜子,但因为同学成绩好,所以没管。“他是学习好的同学,我也是,既然他能偷偷磕,那我也能!”他伸手向同学讨了一把瓜子,把头埋在桌子底下磕了起来。结果才磕到第二颗,老师就走过来把他揪起来了,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他一顿。“那次老师骂我的声音特别大,一下子将我从偷吃的兴奋感里拉回现实了。我一直很守纪律,是优秀学生,这个老师平时也对我很好。所以我当时脑瓜子一下子懵了,特别害怕、特别羞愧和后悔”。

 

做完这次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的当天晚上,阿强做了一个开心的梦。第二天,阿强对刘承洛说:“有种从阴霾里走出来的感觉,比较开心。我以前总是后悔哪些事做得不好,恨不得时光倒流。但现在觉得我活得挺好的,就算老天给我机会重来一次,也不见得能活得比现在好。”

 

阿强看到了生活中的积极面,而且对康复又燃起了希望,但以前的反复又令他不敢过于乐观。刘承洛觉得他这个谨慎的意识很好,心态不容易飘了,说明理性在慢慢地恢复。阿强又出现负性情绪下单向思维,又不愿意见刘承洛。这时刘承洛对他的妈妈强调,因为阿强的情绪容易波动,家庭里深层次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否则后续回家后仍会不断形成新的创伤,前面的心理干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刘承洛把阿强之前发现了哪些病理性记忆和情绪病理性记忆,刘承洛做了什么样的处理和干预等等,简单地告诉了其父亲。在讲到他对阿强造成的多重性的病理性记忆时。我说:“阿强爸爸,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性格偏执,自以为是,但其实内心又特别自卑,不想面对自己的问题。要是平时别人说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性格有问题,你肯定会怼回去:谁有问题,你才有问题呢!所以如果这次不是你儿子得病了,你根本不会自我反省!”他说这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但承认刘承洛讲得特别在理,他确实有很多问题,但以前没有意识去反省。刘承洛对阿强父母的婚姻问题又做了简单的指导。

 

那天晚上,阿强的妈妈给刘承洛发来微信,开心地说阿强爸爸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一些错误教育观念。他到了北京的住处就找阿强谈,诚恳地说是以前对待阿强的方式太粗暴,只会一味压制,没意识到在家庭里面要注重情感,说自己一定会改变,还给阿强鼓励,要耐心接受干预。父亲这一席话对阿强来说是有触动的,他觉得那么多年来父亲终于有反省了。没多久,阿强这次情绪波动又缓和了些。

 

他睡眠变得挺好的,即使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也能听进别人的开导,不会像以前一样完全灾难化思维,但还是有点不太爱出门。围绕这个困扰,刘承洛再次对阿强进行深度潜意识下病理性记忆重组(MRP),寻找并重组了3个病理性记忆,以下简单介绍其中1个。

 

其中一个是关于玩网络游戏的。阿强大学即将毕业,为了方便实习,他和一名同学在外租房子住。那名同学很上进,除了实习还看书准备考研。但阿强却恋上了玩《魔兽世界》。同学觉得他这样玩物丧志,敦促他要干正事,但阿强不听。“我几乎不干正事了,觉得在游戏里就能获得快乐,没日没夜地玩。每天的心思就是游戏里的完成任务、升级,对其他事情一概没有兴趣。我觉得学习、上班都是为了玩游戏,以后老了退休了还是为了玩游戏,这种快乐的源泉就是人生的目标。”

 

刘承洛觉得这就是我提到的,阿强的三观有一定的问题,他比较爱贪图享乐。他对“快乐的源泉”和“人生的目标”有扭曲的认知。在深度潜意识下,我引导他要意识到,只通过动动手指,一味追求玩电子游戏的快乐这是不长久的,这是低级的快乐,让人得不到进步。人生应该追求的快乐其实是“幸福”,幸福是一种有意义的快乐,是身体力行、脚踏实地,通过持续的付出和坚持经营好自己的家庭,实现自我价值,得到社会认同而带来的充实感和成就感。

 

所以说,阿强知道自己懒,家人也说他懒,不爱动。但如果不找到深层次的病理性记忆,不对这些根深蒂固的错误认知并给予纠正的话,再怎么指责他懒,督促他行动,可能效果也不理想。

 

这一次潜意识干预后,阿强第二天就和妈妈去公园遛弯了。他说挺开心的,而且不断提醒自己要多行动、多运动、持续地努力!我也很高兴,给了他认可,并引导他要学会及时地自我肯定。后续刘承洛跟他面对面进行认知强化干预的时候,他承认自己以前有错误的观念,觉得男人撅着屁股拖地很丢人,瞧不起干体力活的人,觉得自己应该是“吃脑力饭的人”。我还发现,阿强对于接受心理干预的认知有偏差。他似乎觉得自己是个病人,就不需要再付出或努力了,啥都不用干了,等着刘承洛把他的病治好就行了。我说,“你这种心态是:想躺着就能快乐起来!”

 

他现在意识到了,精神心理障碍与别的大部分躯体疾病并不同,除了配合医生的诊疗,还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去作出改变,要积极行动起来。而且,他说经过那么多次干预,能感受到刘承洛做深度潜意识干预其实非常劳累,但很有成就感。我说是的,光说不做,怕苦怕累,是不可能获得幸福和成就感的。他很感动,说要向刘承洛学习。

 

心理干预进行到这个阶段,阿强再次觉得自己的重大问题基本解决了。刘承洛跟他及其妻子表明刘承洛的看法。刘承洛觉得阿强的状态还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但明显比这次干预前好转了很多。所以,他们可以选择留在北京继续寻找问题,接受进一步的心理干预;也可以选择回家,慢慢沉淀效果,有情况时与刘承洛联系,必要时再次回来接受心理干预。

 

 

 

不过,刘承洛提醒,如果选择回家的话,对其家人来说要求挺高的,一定要注意与阿强相处和沟通的方式。如果情绪波动很大,也可以适当服用一些药物控制一下,保证正常的社会功能,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思维层次,再慢慢减药。通过这种方式,最后也能慢慢康复。最后,阿强选择了回家。临别前,刘承洛最后一次跟他面对面进行了心理干预的总结。他说,刘承洛的心理干预让他觉得不虚此行。他能感到康复的希望了,即使负性情绪还是会不时浮现,但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努力自我调整一下就可以缓解。

 

他说,他现在对于以往轻躁狂发作的记忆非常深刻,“那时候确实是飘了,但以前没有觉察的,而且很享受,现在能深刻意识到了”。有了这一层意识,刘承洛相信他以后出现轻躁狂发作的可能性已经大大降低。我也再次引导他要加强自我觉察、自我肯定。“你是非常典型的双相Ⅱ型,反复发作。在很多传统精神专家眼里,你是要终身服药的。”“但康复不是一蹴而就的,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要注意到自己情绪和思维的变化。而且一定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持续努力。情绪不好时要真正地自我反省,而不是自我否定!”后来,刘承洛又对阿强的妈妈作了些叮嘱。他们再次表达对刘承洛的感谢,就回家去了。

 

刘承洛对阿强面对面的心理干预到此就结束了,起码从目前来看是结束了。不过,阿强的康复之旅还没有到达终点。回家之后,他又多次陷入“抑郁-缓和-再抑郁-再缓和”的波动中。不过,抑郁的程度比以往小了很多,而且,哪怕情绪不太好,他也经常坚持学习,努力给自己肯定。刘承洛只对阿强父亲进行了一次家庭心理指导,促使他开始有自我反省的意识。那么多年来的认知行为模式,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回去之后,他还是对阿强造成了一些心理创伤,父子关系一度闹得非常僵。但让刘承洛惊讶的是,阿强这次没有退缩,也没有发泄情绪采取辱骂,而是勇敢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与父亲的矛盾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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