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玲学习障碍和惊恐症状的记忆重组中,隐藏在潜意识里的病理性记忆很多都和阿玲的妈妈有关。很多家长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经常无意识地把自己童年时候的经验使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这样的教育经验很容易让孩子产生对学习本身的病理性记忆,同时这些经验不断地发生又强化了孩子错误的认知。
当孩子在学校中遭遇到挫折的时候,父母从自身成人的角度去进行解读,并按自己认为合理的方式要求孩子去应对,当孩子按照父母的方式遭到挫折的时候,在情感上有遭到了二次伤害,对父母和自己失去了信心,导致出现了心理障碍,阿玲就是这样的情况。当然还出现了严重的惊恐症状,阿玲妈妈在了解到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后,在刘承洛记忆重组官网和中心取得了联系,带着孩子来到了北京。
阿玲明显遭受过大量关于学习情景的病理性记忆,来自于家长和老师。而她的妈妈明显对于女儿的学习过分焦虑和严厉,常常忽略孩子的感受。对于这种情况,如果想直接为阿玲建立高效学习状态,让她一学习就兴奋、专注,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暂时实现了,效果很快就会消退。因此,不对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不纠正家长的错误观念和做法,阿玲的学习障碍难以解决。
在深度潜意识下,刘承洛找到了阿玲在学习过程中的病理性记忆。阿玲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钢琴,但钢琴老师总是语言暴力,每次要上钢琴课之前,阿玲就百般不情愿。阿玲的妈妈并不知情,只想着是女儿想偷懒,便总是逼迫她去。有一次,阿玲偷偷拿了妈妈的手机,删除了钢琴老师的微信好友,她以为这样一来妈妈就不能联系老师了,她也就不用去上课了。妈妈打电话还是如期约到了钢琴课。对阿玲来说这简直是绝望。她对钢琴课和钢琴老师更加厌恶了,这种情绪也逐渐泛化到学校的学习中,她对学习、老师和考试都产生了抗拒情绪。
在幼儿园之前,她和妈妈在学习上的矛盾还不突出,她不做幼儿园的作业,妈妈就替她完成,她过得非常自在逍遥。但上了小学,情况马上就不一样了。阿玲妈妈认为,女儿必须开始认真对待学习了,但阿玲从小懒散惯了,对完成作业缺乏意识,妈妈就会吼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甚至还会替她把作业提纲列出来,把答案都整理好,逼着阿玲直接抄上去。这种做法真是后患无穷。从那时起,只要阿玲在家一开始学习,妈妈就会骂骂咧咧,爸爸劝止反而也一起挨骂,阿玲觉得烦透了。而且,妈妈总是为她做好答案,阿玲只需要机械地抄写,这让她丧失了主动学习的意识和习惯。
阿玲觉得妈妈的做法不可理喻,非常愤怒,便总是顶嘴、抵抗,母女俩经常吵得不可开交。上小学三年级以后,妈妈觉得孩子都8岁了,必须懂得主动学习了,骤然开始要求阿玲要自己写作业,自己复习功课。阿玲十分抗拒,之前都是妈妈帮着我看书、做作业,怎么现在突然就要求我独立了。到了后来,只要一提学习,阿玲丝毫没有动力和好感,满脑子都是负性情绪,学习效率也就特别低。她也不知道学习的目的是什么,觉得是为了妈妈而学,学习就是个痛苦的枷锁。
阿玲还有一个毛病,无论是学习还是其它事,如果不给她奖励,她极度不情愿去做。深度潜意识下发现,这也与大人的不当教育方式有关。为了让女儿能听话学习,妈妈总是想尽了各种奖励方式。长期这样的强化刺激,阿玲形成一种想法: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不被罚,为了获得奖赏或表扬,都是为了别人干的。这是非常消极的不良信念,会让人越来越迷失。刘承洛为阿玲修复了不少关于学习的病理性记忆后,阿玲对妈妈和学习的抵触情绪降低了很多,也对学习的重要性有了认识。当然,这也与妈妈的反省和改变也有很大关系。
对于这个严重症状,刘承洛在深度潜意识下也找到了很多病理性记忆,从到中心面诊的前一年开始,阿玲出现了惊恐发作,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惊恐发作时,她有强烈的濒死感,窒息感,胸痛,浑身发抖、冒汗,这完全符合典型的惊恐障碍诊断标准。每次都是因外界的一些刺激而引发,比如噪音、害怕上课、看恐怖片等等。
比如,阿玲大约3岁多的时候,一次他们家里的小柜子突然倒下,砸在她的脚上,阿玲感到剧痛,还眼睁睁地看着脚上不断地冒出殷红的鲜血,她简直吓懵了。随后赶来的大人也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慰,且不断说着“差点就砸死了,多危险啊”这样的话。这次意外,让阿玲对死亡有了一种朦胧的认识和恐惧。还有,在那个时期,阿玲的家里经常吵架,她非常缺乏安全感。姥爷生气的时候,总会把厚厚的报纸卷起来打她。这样打并不痛,但能起到吓唬的作用。阿玲便非常害怕,一看到爷爷拿起报纸,她就躲在桌子底下,心里极度地恐惧;而姥爷每次都会把她揪出来,她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要崩溃了。
这是多因素的,最主要有几个方面。阿玲从小接受粗暴的、否定式的家庭教育,内心敏感、脆弱、自卑而压抑,她又喜欢看恐怖的电影和小说等,不断接受令人恐惧的负面信息。类似这样的病理性记忆还有很多。如果孤立地看,这些事件都算不上什么巨大创伤,很多小孩小时候都有这样的经历,为什么就会导致阿玲惊恐发作?而且,以上的事件之所以造成那么大的心理阴影,并不完全在于单个事件本身,更在于阿玲当时的体验——极端的不安、恐惧、害怕得快要死掉了;而这些体验又不断反复发生。久而久之,阿玲的神经就像一根脆弱的弦,稍有一点刺激就崩溃了。刘承洛为她重组了大量相关病理性记忆后,阿玲惊恐发作的频率明显降低。
可见,阿玲的症状真的非常复杂多样,常见精神心理障碍的症状她几乎都涉及到了。所以,如果从主流精神科的症状学诊断来看,她可能被下很多不同的诊断:抑郁症,焦虑症,惊恐障碍,双相情感障碍,社交恐惧症,学习障碍,精神分裂症早期,如果按照这样的一大堆诊断来治疗,阿玲无疑是个让精神专家头疼的疑难杂症。可是,如果从我们中心的记忆重组诊疗模式(MRP)去理解,阿玲的障碍本质上还是多重性创伤导致的病理性记忆。
阿玲的病理性记忆实在是太多了,刘承洛给她做了15次深度潜意识下的记忆重组,惊恐发作的症状好转了很多。而且,高效学习的状态仍未建立,抗压力的性格也没有培养,尽管从我们的角度来说,对阿玲的干预并不彻底,但她整体恢复得非常不错,父母很满意。记得她最后一次来中心的时候,那时她正在减药,瘦了很多,精神面貌跟面诊时完全不同,显得特别漂亮、有朝气。其实,她前期的药物治疗是很有必要的,快速地控制了精神病性症状,整体情绪较平稳,只要这样,她才愿意积极配心理干预。现在,阿玲的药物已经降到了最低维持量,有望最终能够彻底停药。
另外一点,是关于阿玲的父母,尤其是妈妈。阿玲的爸爸是公司高管,非常忙碌,自孩子2岁起就经常出差。爸爸对待阿玲比较爱护,不逼迫她,可是他的性格也比较严肃,言语不多,不擅于表达情感。阿玲妈妈追求完美,要求严厉,作风强势,专横独断,几乎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自己也容易焦虑。她总爱指出孩子的缺点,否定孩子,矛盾激化时就忍不住动手打孩子,希望她达到我希望的那样,还曾经因为学琴打过她,她吓得躲在窗帘后面。有一次学科竞赛,阿玲不配合,妈妈当着她的同学们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阿玲哭了一个小时。
在很大程度上,妈妈的错误管教是阿玲患病的根源。面诊时,阿玲的父母也有所反省,尤其是她的妈妈,孩子生病后,才意识到可能是我的原因”。他们已经开始改变自己的态度,注重多陪伴、安慰,降低了对阿玲在生活上和学习上的要求。不过,阿玲妈妈的反省和改变还不够,并且仍然习惯性地将这种强势带到与其他人的相处中。后来,阿玲的妈妈对我们说,我们的态度和做法让她有很大触动。她说,因为她家庭经济条件好,又有资源、人脉,所以一般只要她强硬提出要求,人家都会满足她。但我们的态度让她很吃惊,再加上女儿的状态越来越好,她对我们信任感越来越强,她开始了真正的自我反省。幸好,阿玲妈妈的文化水平高,一旦她认可了某些观念,她的接受能力就很强。她的自我反省和提升非常大,现在母女俩的关系明显缓解,这也是阿玲能加快康复的关键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