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学校霸凌,孩子如何顺利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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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的成长过程中,在学校的时候,有时会出现校园霸凌的事情,如果家长对孩子的引导不当,会在孩子惊恐的情绪上,增加了不必要的复杂性,孩子会形成该事件的病理性记忆,在其成长阶段会备受这段病理性记忆的困扰。

 

小蒋的情况就是如此,在经历一次校园霸凌后,父母的应对方式存在问题,母亲的打骂让他的情绪更加崩溃,出现了多重性病理性记忆导致的病理性记忆潜意识失调(PSMD),甚至是偏执型人格障碍的迹象,需要及时地进行干预,在人格发生病理性转变的时候。

 

小蒋在学校被老师过度批评和惩罚后,母亲不先了解真相,给予孩子安慰,反而是对他进行一顿打骂,导致他差点离家出走。

 

这令我想起上海17岁男孩跳桥事件,男孩与母亲发生口角后从桥上纵身跃下。虽然事件背后的真相我无从得知,但男孩很可能遭受过多重性的病理性记忆,再加上母亲不恰当的处理方式,引发了他的所谓激情自残的行为。

 

我们应根据来访者的具体情况出发,选择具有可行性、理性、高效的记忆重组方式,后续有机会我会对此展开阐述。

 

但是,只要父母对他的问题有深刻理性认识,并开始自我反省和提升,从家庭关系改善入手,病情恶化的可能性会降低。

 

父母也应积极引导孩子更理性地看待自己的病情,不要过分排斥药物;即使必要时需接受传统药物治疗,也对整体病情有益,这可能是康复过程中的必经阶段。

 

 

小蒋19岁了,非常高大、帅气,穿着黑色的上衣、破洞牛仔裤,脖上挂着狗牙项链,额头戴着黑色头套,有点叛逆少年的感觉。他也客气地打招呼:“刘叔叔,您好!”。

 

父亲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小蒋,他和小蒋的妈妈先跟刘承洛谈。小蒋的父亲素养很高,孩子一走开,他就连连感谢刘承洛,叙述过程中语气平缓,情绪稳定,很有条理。

 

“孩子是今年显现出问题的,他那时独自在南京读书,突然打电话给他妈妈称头痛得厉害,还隐约听到些声音,有时还自言自语。后来他说睡了一觉就好了,不用我们去看他了”。

 

“3个月前我去南京看他,他发了很大的脾气,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对即将到来的考试没有信心,大哭了一场。那时,我感觉儿子的心理有很多问题,我们谈了很久,我跟他说家里的环境很好,不用担心经济的问题,也别有太大压力。那次谈完之后,他还挺开心的。”

 

“可是,第二天情绪又不行了。我带他出外吃饭,他的状态突然就不好了,莫名地对旁边一个正在听音乐的青年有很大敌意。我看他表情不对劲,赶紧带他离开了,之后的情绪一直不好。”

 

“这种情况出现了不止一次,有一次他妈妈跟他在外吃饭,他一边吃,一边对一个身形很胖的服务员有很大敌意,说要把那个服务员的肚皮扒开,他妈妈也赶紧把他拉回了酒店房间。那次他走路的姿势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回到房间后他照着镜子,抱着自己的脑袋,露出很凶狠的样子,还拽着拳头吼叫,说我不想当精神病!最后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大哭!”

 

“他的妈妈吓坏了,不停地问他怎么了,他沉默了好久,后来说自己太累了,不想活了,人死了会去哪里呢?妈妈吓得不停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了过去,孩子已经平静了不少,但双手冰凉,全都是汗”,

 

“过了几天,又是在外面吃饭,他又爆发了一次,说听到耳边有人絮絮叨叨地说话,说他的不好、不行。后来,他跟我们说起以前我们对他做过的不愉快的事,说了很多”,

 

“他还有暴力倾向,有时候很吓人,我买了一只狗陪他,却被他弄死了。我和他妈妈都很担心,去看了好几个医生,多数的结论是双相障碍。医生开了奥氮平,但孩子不肯吃,也不肯去看医生了”。

 

“这段时间孩子出现失眠,做噩梦,食欲差,还会说活得没意思的话,很爱玩手机。不过我知道他很苦闷,也就没管他。”

 

父亲交代完孩子的基本病情,没等刘承洛开口问,便开始介绍孩子的成长经历。他对小蒋的心理问题有一定的反思。

 

“以前,我从没想过孩子会出这样的问题,但他发病的这几个月来,我很详细地回想了孩子的经历。他3岁之前,我们对他的教育很严格,因为我就是这样被教育过来的。比如他不肯早早睡觉,我就狠狠批评他,还不允许他哭”,

 

 

“但我后来发现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不适合严格的教育方式,我改变了,比较宽容,平等地对待他。”

 

“他9岁之前,我经常陪他玩。他9岁之后,我创业了,非常的忙,主要由他妈妈带,她比较忽视孩子的内心感受吧,对孩子造成一些伤害,导致他青春期的时候对妈妈叛逆得很厉害,说母亲对他的爱是折磨,还一度拉着母亲去死。”

 

“当然,我疏于陪伴孩子,也有责任。他有一个好朋友得了抑郁症,他跟我说,爸爸,我那个朋友的父亲放弃了事业陪了他儿子一年,我好羡慕他啊。我听了真的很心酸。”

 

父亲陈述时,母亲在旁一直擦泪。

 

“至于重大的创伤,或者说心结,我觉得有几个。最大的那个是初中发生的。那时我们执意让他转学到一个重点初中,他其实不愿意,但还是去了。初二时他被高年级同学欺负,被当众扇了4个耳光。当时他妈妈处理得很软弱,班刘承洛也不重视,事情不了了之,儿子非常受挫。那群孩子还继续在校门口堵他,被欺负了第三次之后,他才跟我说”,

 

 

“我在当地有些关系,便派了几个手下去找那几个孩子谈谈,其实就是说了几句重话,那几个坏孩子服软了,跟我的手下道歉,但没有跟我儿子道歉。后来,儿子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

 

“今年发病以来,他总是说起初中这件事,说要找到当年打他的那个人,打回去。我真的没想到这事情他记了这么久。我想帮他打开这个心结,便找到了当时那个人,叫到他面前,他非常激动,扇了那个人4耳光,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还有一次,他一个要好的同学生日,他买了蛋糕到学校,结果被老师臭骂一顿,让他回家反思。他妈妈很生气,又把他训了一顿,还踢他,他不愿去上学了。我们给他转学,但很快又不行了,经常玩手机、上网吧,我很生气,以为是叛逆期。”

 

“我还做错了一件事。很多人说我太宠溺儿子了,应该对他狠一点,要有吃苦教育。我就送他去少林寺呆了两个月,确实挺苦的,加上孩子从小就没有受过多少身体上的苦。后来,他埋怨我,觉得父母不要他了。”

 

“他的备忘录里有一串人名,都是从小学到高中曾经让他不开心的人,还有少林寺的人。我想那些人都是他的心结吧。”

 

“除了看医生,有找过心理咨询师吗?”刘承洛耐心地等父亲说完,补充问道。

 

“找过,但孩子不认同,那咨询师反而被儿子问得无话可说”,父亲回答。

 

“好的,我明白了。等下我跟孩子谈一谈。也不能确保他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会尽力,”刘承洛说。

 

“是的,孩子是比较倔。尽力而为,看看有没有缘分吧!”小蒋的父亲叹了口气,再次道谢。

 

我们把小蒋请过来,他还是非常礼貌,微笑着跟刘承洛问好

 

小蒋说得简洁,刘承洛借此作自我介绍,希望能增进小蒋的信任感;然后话题一转,提到了小蒋的家庭教育问题,“刚才爸爸妈妈跟我说,他们意识到对你造成过很大伤害,尤其是妈妈,现在很后悔,很担心!”

 

小蒋迟疑了一下,回答得很理性:“我能理解,他们都是第一次当父母,也只能从父辈那里学习怎么当父母,就算能看书,也不一定符合实际应用。所以我能理解。”

 

说实话,他的语气冷冷的,我并没能听出来他是真的理解和放下,这潜台词可能是“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见小蒋不想深谈,刘承洛转而问他的现状。“我听你爸爸说,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我是你爸的老友,虽然很多年没见你了,但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还记得,很可爱,刘叔叔很想帮帮你,”刘承洛打感情牌,“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困惑?或者有什么想解决的?能不能告诉我?”

 

小蒋面露难色,似乎不太想讲,但考虑到面前是长辈,还是憋出了几句话,“就是比较难集中注意力吧,像刚才来的时候我爸跟我讲话,我就走神了,要比较刻意才能集中注意力。也比较焦躁,容易失控。”

 

“你走神的时候,焦躁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刘承洛追问。

 

“大多是过去不愉快的事。”

 

“爸爸还说了你最近做噩梦?睡眠不好?”

 

“是有点多梦,但梦境的内容不记得了。睡醒了觉得没睡好,精力差。”

 

小蒋跟刘承洛交流的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不时把头偏到窗户那边,回答多半是简单的“嗯”或者点头,表情有掩不住的不耐烦。

 

不过,刘承洛并没有过多地受此影响,不停地跟小蒋沟通,尽量引导他说话,或者通过各种方式温和地提问,尽力地获取更多的信息。拒绝说话、交流的孩子他见得太多了。

 

把小蒋的父母请回来后,刘承洛把会谈的重点放在了解决小蒋的现实困惑上。

 

“注意力不集中,睡眠多梦,这肯定会影响到学习和生活,我认为这应该主要是你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引起的。刘叔叔我虽然没你爸那么有能耐,但我们有一套心理干预技术,能帮助你减轻这两个问题”,

 

“在我们的专业角度,你以前那些经历其实是病理性记忆,对你的情绪产生了影响,你自己也控制不了。那么,在深度潜意识下,我们可以帮助你重组这些病理性记忆。这样,你的注意力和睡眠质量很可能就大有改善”。

 

小蒋被动地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父亲马上接话,“好不好?让刘叔叔给你处理一下,调整一下状态,就这么定了?”,他一边轻拍小蒋的大腿,一边帮小蒋理了理头发。能从这小小的举动看出,这位父亲确实很宠爱他的孩子。

 

“深度潜意识?会有副作用吗?要吃药吗?”小蒋一连三问。

 

“我们做的潜意识不用吃药,简要来说使用语言的引导,带你进入潜意识的状态。你的内隐记忆会打开,对信息的接受程度会大大提高。然后我们会进行重组你的病理性记忆,让你再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时,内心是平静的,没有负面情绪,甚至可能会有点印象模糊,”刘承洛解释道,“也就是说,过去的记忆我们经过重组,改变你对此的想法和感受。”

 

 

“我觉得过去的经历是我的人生一部分,虽然会让我痛苦,但我也不想丢弃。如果强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妥协了,那不是一种逃避和背叛吗?我不就不是完整我的了吗?!”小蒋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父亲一下子呆住了,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刘承洛。

 

刘承洛倒是不慌不忙,“小蒋,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谁说被欺负了,受到伤害了就一定要妥协、接纳!?我也不认同。你刘叔叔我成长过程中也受过很多伤害,有些人我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打死不妥协,而且要求自己做得比他们更好!证明给他们看!”

 

“可是,不能让过去的伤害和不良的情绪控制了自己。你现在注意力难以集中,做噩梦,还有爸爸刚才说的一些表现,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如果说学习、生活都无法正常进行,身体健康没有保证,那拿什么去奋斗?去反击?”

 

小蒋看着刘承洛,若有所思。

 

面诊结束前,预约下一次进行干预的时间后,刘承洛又主动和小蒋的父亲寒暄了一下,“老蒋,我太忙了,就不送你们了,真不好意思。”刘承洛是个注重细节的人。

 

写在最后:

 

小蒋一家非常富有,父亲的努力打拼,让他们得以享受异常优越的生活。

 

但这并非没有代价。父亲忙碌,疏于对孩子的陪伴和沟通;母亲明显在家庭中处于弱势,生活重心是带孩子,但缺乏科学的教育方式。两人都对孩子的内心感受缺乏理解,更没有及时引导孩子积极面对一系列的多重性病理性记忆。

 

我很感慨:作为一名家长,哪怕你在外再怎么叱咤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如果孩子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还有多少成就感可言?

 

小蒋说非常羡慕他的朋友,因为他朋友得病后换来了父亲的无条件陪伴。但他得不到,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我能理解成人世界的忙碌和身不由己,但也十分同情小蒋的无助和孤独。

 

另外,面诊结束后,忍不住问刘承洛:小蒋过去的那些经历明显是重大创伤,需要疏导,为什么跟他谈的时候丝毫不提及?甚至问也不问?

 

刘承洛解释,因为他一来就带着抗拒,对过去的事钻牛角尖,那些是他的痛点,越是触碰,他只会越戒备,越听不进去。所以,还不如绕开治病,从他当下的问题切入,以调整注意力和睡眠质量为由跟他谈,他或者更容易接受,如果接受了,感受到效果了,再逐步深入。

 

刘承洛用心良苦,但小蒋他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仍有一定的触动,希望他在进行干预后能够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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