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当的教养方式会让孩子出现各种心理障碍,有些病理性的记忆会让孩子对某些想法有了错误的认知,并固执的坚持。同时由于互联网的普及,很多负面的新闻会对孩子造成铭记在心的负面影响。小玲的母亲在干预的过程中很配合,并用文字的自述讲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我感到很宽慰。
小玲的容貌出众,而且聪明伶俐,我在干预的时候,她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甚至到了固执的程度,对于家长和周围的意见无法接受,由于在潜意识里的病理性记忆的影响,在到中心进行干预的时候,她的问题已经是比较严重了,曾经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父母非常焦急。
在前来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干预前,小玲到不少医院就诊过,曾被诊断为抑郁症、强迫症、双相情感障碍,甚至因对外貌过分在意、自卑而被诊断为躯体变形障碍。但是这些都是表象,小玲的病因根源是多重性病理性记忆。
一开始的干预是充满艰辛的。因为所谓的躯体变形障碍,对于干预前的小玲而言,出门前来干预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而且她对我们的信任度不高。
随着干预逐渐深入,我们慢慢与小玲建立起了信任,也找到了小玲过度在意外貌、十分自卑背后的病理性记忆事件。进行重组后,小玲的自信心大有增长,目前出门、会友等社交活动基本没有问题。后续的干预越来越顺利,小玲与她父母的关系也得到了缓解。
目前,干预已经接近尾声,我们将集中精力解决其学习问题,并引导她进行人生规划。
从技术层面来讲,小玲彻底治愈只是时间问题,这一切离不开小玲母亲对我们的高度信任、配合和提升。
我们在临床实践中发现,孩子得病的背后往往存在原生家庭的问题,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父母们,能够深刻地自我反省,学会改变和提升,必要的时候向孩子沟通,并持之以恒地付出,这样能极大地帮助孩子康复。
女儿小玲在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所将近2个月的干预差不多要结束了。回想女儿得病和求医的历程,仿佛噩梦一般,还时不时在头脑中浮现,挥之不去。
回想女儿得病,应该来说在高中就有些苗头。
我的女儿小玲从小是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个性比较敏感。我和爱人都是老师,从小对女儿学习要求比较严格。尤其是我爱人,看着女儿聪明伶俐,就想好好培养她,从小学开始就培养女儿良好的学习习惯。
女儿那时也乖巧,听话,学习态度也认真;偶尔不端正,我们也马上发现,及时制止。我和她爸爸当时真的不懂得教育,只要我们认为孩子做得不好,我就忍不住说教,她爸爸则动不动打骂,强硬地要求孩子一定要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
尤其是她的父亲,管教方式非常粗暴。举两个例子吧。其中一个是她3、4岁时,有一天她爸爸回家,看到我再给她喂饭,她一边吃一边玩。她爸爸气得大吼一声:“这么大了还喂饭!让她自己吃!”
其实,她爸那时是对我吼。但小玲被吓着了,浑身发抖,很害怕。
另一个是她5年级的时候,她有一个同学每天都打扮得很漂亮。她很羡慕,就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很多发卡、发箍,也学着打扮。
有一次,她考试成绩有点下滑,她爸就骂她把心思都花在打扮上,不好好学习。还把厚报纸卷起来使劲抽她,一边抽一边恶狠狠地吼。还当着女儿的面,把一整盒发卡倒到垃圾桶里。
我心疼女儿,事后悄悄地把发卡捡了回来。但当时我没有阻止她爸。我每次想去阻止,他就说我惯她,然后我们夫妻俩就会吵起来。我没有办法,只好不做声。
这两件事,小玲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尤其是爸爸抽她的时候,她说那是“狰狞的面孔”。
可想而知,我跟他爸爸这样的教育方式,对孩子造成了很大伤害。一开始,孩子小的时候会反抗,但她发现越反抗,就被她爸打骂得越厉害,她就慢慢顺从了。
我记得女儿得病后跟我说过:妈妈,那时亲戚和你们的同事都说我很乖,其实我乖的下面是藏着压抑和想反抗的心!
可惜,我们那时候都没有理解孩子的内心。
逐渐地,女儿渐渐把我们对她的要求变成了她对自己的要求,养成了追求完美的性格。女儿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处于班级前列,一度成为我们的骄傲,她自己也比较满意。
到了初升高的时候,当时有两个选择,一间是我们那里的重点高中,另一间则相对普通一些。小玲并不愿意去那所重点高中。
但我们当父母的,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定要上重点,没征得她同意就报名了,还报了理科。女儿并不擅长理科,喜欢文科。但那所重点学校的理科比较有优势,我和她爸也觉得学文科以后不好报专业,出来找工作比较难,就擅作主张了。
孩子知道之后情绪很激烈,但最后还是上了那所高中。现在想起来真是经验主义害人,我和她爸应该征求孩子的意见。如果当初读的是文科,现在可能就不是这个状况了。
到了高中,小玲被分到了年级重点班,入学时在班上的排名还可以的,但后来状态越来越差。虽然在年级里是排中上游的,每次模拟考都能超过一本线,但因为她在重点班啊,在班级里排在中下游,班级里的竞争压力非常大,她很不满足,自卑,还怀疑自己的智商。
现在想起来,如果她当时去的是普通班,对比身边人压力没那么大,可能也会跟现在不一样了。
而且,正当青春期又加上焦虑,女儿的脸上开始长痘痘,这让她更加自卑了,觉得自己很丑。比如有时同学无意间开玩笑,说小玲你怎么长了那么多痘痘啊,她非常敏感,形成病理性记忆了。
她那时有一个很好的闺蜜,皮肤好,长得好看,她就觉得自己不配当那女孩子的朋友,自卑得不得了。
总之,高中三年,女儿情绪变化很大,我们以为是压力所致,也没怎么在意,心想等考上大学就好了。
当时,小玲跟她爸的关系非常不好。她爸爸当时还没意识到孩子有心理问题,觉得孩子就是故意执拗。
高一,因为一次矛盾,他打了女儿,还不让她去上课。女儿多重视学习啊,她急死了,但她爸爸就是不肯,一定要让她把事情说清楚。后来小玲到学校时迟到了,老师让她罚站。
她心里对这件事情很在意。以至于那时她一看到爸爸出现就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发脾气,把她爸爸的东西乱砸一通。其实那时我已经觉得教育方式不对了,但她爸爸还是不接受。
高二的时候,小玲总是晚上熬夜学习,有时凌晨1、2点还在学习。我们很担心,我说你去睡觉吧,她就吼我,我只好不管了。只要考试达不到她的自我要求,她的情绪就波动很大。她还自己在网上查抑郁症,做自测,测出轻度抑郁症。
她很担心,问我:妈妈,我是不是抑郁症?我安慰她,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我告诉她爸爸,他就说瞎扯。
我真的很后悔,孩子那时已经有心理问题的苗头了,可我们还没有意识,总觉得学习压力大,等高中过了就好。
好在女儿意志坚定,高考尽管不是特别理想,但也考进华东一所一本学校,读的专业是管理学,她不是特别喜欢。
刚进大学时女儿也非常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很活跃,还积极参加校外的社会实践活动,有一定的成绩。
但慢慢地,女儿睡眠不好。我猜还是跟长痘痘有关系。女儿非常在意,只要脸上有一点痘痘,她就使劲抠,有伤口了就不愿去上课,后来寝室的门都不肯出,觉得一切都无意义,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大一下学期,我们带她去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看过一次,诊断抑郁,医生开了舍曲林,还有一种帮助睡眠的药物。但女儿觉得效果不显著,回到学校后断断续续地吃。
大二上半学期,女儿去学校呆了一个月就呆不下去了。脸上的痘也越长越厉害,女儿觉得自己丑,不能出门。她觉得生无可恋,跟我发微信,总说些负能量的话,说不想活了。到后来我都害怕看她给我发的微信了。不过,她说自己胆子小,据我所知,她没有真的伤害过自己。
后来,她请假回家,我们去当地精神卫生中心看病,医生诊断为抑郁症中度,需住院干预,调整药物。没办法,女儿只好办了休学手续。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住院、调药好像疗效不大。那时我们家长对这个病也不怎么了解,不知道这个病这么厉害。
在休学的这一年,女儿呆在家,很少出门。每天看看电影、电视剧,做做手工。复学前又去上海精神卫生中心,诊断是轻度抑郁,医生还说有点强迫症状。
可是,复学并不顺利。女儿还是跟不上学习,根本不想学,也学不进去,经常逃课,渐渐地迷上游戏,玩吃鸡,通过游戏来逃避现实。她以前是基本不玩游戏的。花钱也无节制,网上买衣服、鞋子。
我在上海给她找了心理咨询师,但她说当时听着觉得咨询师讲得有道理,但后来觉得没效果,不愿意去了。
在临近期末考试时,女儿焦虑崩溃,好多科目挂科了。暑假,女儿把自已关在房中,日夜颠倒,醒了就玩游戏,有时几天不吃饭,仇恨父母,怨恨父母导致自已生病。与父母零沟通。感觉那段时间女儿感情淡漠,行为极端,思想偏激。
她不愿意出门,觉得自己很丑,更加不愿意看病。我们只能由着她,尽量不跟她发生冲突,但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整个家非气氛常凝重,我和她爸爸也互相埋怨、争吵。
那真是我们一家最煎熬的时候。
因为女儿生病,可我们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了,孩子不愿意去医院看病,也不愿意吃药。
而且,一般到医院干预的时间比较短,有时候跟医生交流几分钟、十几分钟,再做量表测量,就开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孩子症状、现象说出来是很难的,医生了解的是片面的东西。
总而言之,我们想试试心理干预这条路。至于费用,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了,无论多少钱,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不想放弃。
其实,我一开始对刘承洛的文章感觉并不大。但因为孩子第一次住院时候做过心理咨询,精神分析师对她说,她的问题源于父母带来的伤害。虽然这导致孩子非常仇视我们,但也让我们对心理病理性记忆有所意识了。
我们不断学习,慢慢看刘承洛的文章,觉得刘承洛对于心理病理性记忆的分析有道理,就决定面诊了。
一开始小玲还是不愿意,觉得没有用。我们就说到北京走亲戚,旅游散心,顺便看一看,她才慢慢接受。
上高铁前,女儿跟我说,真希望这个火车赶快爆炸。我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是仇视社会,她是自己想死又下不了手,希望火车爆炸能没痛苦地死去。我马上说,你不能够说这种话!她立马反驳,怎么不能!
总之,一路上还是挺波折的,女儿的状态不太理想。
但令我们惊讶的是,刘承洛和女儿单独面诊的时候,我们居然听到她发出了久违的笑声。刘承洛听了我们和女儿的讲述后,说女儿有好多心理病理性记忆;如果这些病理性记忆不重组,病很难好。女儿其实也想治好自已的病,有点心动了。可能她觉得刘承洛说的有道理,所以答应了干预。
在干预初期,女儿尽管来了,每次干预都不情不愿,有时会迟到。刘承洛首先用认知干预让女儿明白,只要积极配合,自已的疾病是很有希望治好的。慢慢的,女儿的态度有变化了,和我说很喜欢跟刘承洛聊天。
刘承洛的信任度不断增强后,女儿开始接受潜意识记忆重组干预。我按照刘承洛的要求,如果孩子不主动说,我从不主动问干预的情况,不左右她的想法。让孩子自己感受、消化。
自从做病理性记忆重组后,我明显感觉孩子情绪好转了。特别是第一次接受完与我相关的病理性记忆重组干预后,她对我说话的语气变了。
她原来对我总是恶狠狠的,一不高兴就怼回来,眼神也很厌烦,说看到我就烦。以至于有些事我都不敢开口,一问她她就说关你什么事!
但那次干预后,她对我说话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交流也越来越多了,有时还跟我讲她跟男友之间的事。要知道,高中时她对男女感情很排斥,说看到男生就恶心,这辈子不结婚,不要孩子。
我猜想,这可能是因为父亲对她造成过很大的病理性记忆吧。她大一的时候,还跟我讲学校里有同性恋,还觉得很正常。但我当时真的接受不了,甚至担心她是不是有那个倾向。
总之,她现在跟我的关系缓和多了,我真的非常高兴!
至于她与她爸爸的关系,也有一些改变。她爸爸因要工作,没有来参与干预,因为怕刺激她,也不敢贸然给她打电话。
她的父亲也是从小被打骂过来的。他小的时候,他妈妈拿着棍子撵着他打,他们几兄弟都有一点暴力管教的倾向。这是原生家庭的问题。
父亲现在也非常后悔,觉得应该尊重孩子的意见,我知道他内心有愧疚。去年休学之前,孩子一度想要退学,她爸爸说如果你决定了我就支持。换了以前,他肯定不可能接受的。他还说要到网上买些很漂亮的发卡送给女儿,想弥补当年的错误。
上周有一天,小玲突然说,不知道爸爸正在干什么呢。我就试探着问她,还讨不讨厌爸爸?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说讨厌,说看到就恶心。但那天她说,“不讨厌,但不知道回家看到他,真正相处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们明白,她和父母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想一下子改变也是不可能的。我们要有耐心、持久地付出。
现在,女儿在出门方面有很大改进,社交障碍消除了。她会出门吃饭,找朋友玩,痘痘基本没什么了。我觉得她到北京2个月以来,皮肤好多了。
小玲的学习障碍也在逐步解决,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女儿希望能重回校园,继续完成学业,她对这个还有点焦虑情绪。她休学前有几门科目挂科了,所以一复学就要面临考试的压力。如果这道坎儿能跨过去,后面就顺利多了。
在最后,我有几点感悟:
第一,家长一定要用正确的教育方式来教育孩子。女儿的病理性记忆大部分来自我爱人。上面提到过我爱人小时候对女儿要求很严格,一有问题就喜欢说教,孩子不顺从的话就开始吼打孩子。
尽管打的不严重,但孩子小的时候心灵脆弱;再加上打骂后我们没有及时对孩子进行疏导,去关注孩子的内心。所以这些打骂会给孩子留下病理性记忆,病理性记忆多了就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当然也有一部分来自我,我在生活中有一点小问题就喜欢抱怨唠叨,对女儿和爱人总是不满意,所以家庭气氛总是不和谐,给他们造成伤害。
现在我会反省自己,少一些负能量,有什么事多沟通,要创造一个和谐的家庭氛围,给女儿提供有爱的环境。
第二,一旦孩子有心理方面的障碍,一定要慎重选择心理咨询师。
女儿在当地的医院住院时,心理咨询师用精神分析法帮女儿分析得病原因,还有学校的心理老师,也说因为父母总是打骂。
女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病是因为父母而得,导致后来仇亲,造成二次伤害,特别严重。而且,那些心理咨询她就去了几次,后来就不愿意去了。相当于打开了伤口,摊在这里不缝合。
她第二次休学以后,她又觉得压力很大,老师要求她补考,她复习不了,情绪崩溃,在家里把父亲珍藏的瓷器全摔烂了,把垃圾倒在我们的床上,歇斯底里地发泄,砸东西。
哪怕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打给她她经常不接,有情绪的时候就把我们的微信拉黑。我们知道她病了,不敢逆着她,只好忍着,但心里真的非常难受。
尽管现在已经做了病理性记忆重组,但现实中和父母重组关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第三,父母一定要改变。不仅要改变,而且要多学习,尤其是学习一点心理学,用科学的方法来教育孩子,尊重每一个个体。
回想当初知道女儿得了障碍,我们每天焦虑不安,自己都无法控制好情绪,试问父母都这样不理性,怎能给孩子提供一个有力的支撑?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现在,我每天都做干预日记,把刘承洛的意见记下来。有任何事都会征求女儿意见,尊重女儿的选择。在这方面我们吃了太多的亏了。在做父母这个职业上,我们要学习的很多很多……
在这里,非常感谢刘承洛带领下的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们希望。是你们精湛的技术给了我女儿重生。当然女儿在康复的道路上还会遇上困难磨难,我们和女儿都会一起去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