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的雨声,刘承洛看着手中阿玲的干预记录,阿玲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初次见面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给我的印象很深。阿玲妈妈的态度比较强硬,而阿玲则比较听话的在外人的面前。阿玲妈妈对她的影响很大,从小就对阿玲的管教很严格,因为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丢了自己的脸。阿玲也很明白妈妈的心思,从小就很听话。
阿玲进入中学后,自己的学业变得越来越吃力,需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跟上班级的进度。看着妈妈期望的眼神,和周围亲戚对自己学业的态度,阿玲在接触到一些不良行为后,变得有些自暴自弃。阿玲的内心变得更加孤独,和班级同学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似乎会让妈妈对自己的失望可以让自己能够接受,她的行为问题也变得更加严重。
阿玲曾被诊断精神心理障碍,病情非常严重。之前的文章分别对应其记忆重组的前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针对她感受到非常压抑、抑郁情绪、幻听的精神病性症状、头痛、失眠、胸闷等躯体化不适症状进行处理,找到了背后的多重性病理性记忆,进行了高效重组。第二阶段主要处理了她的不安全感、强迫行为、味觉失调、与妈妈的不良亲子关系,以及她特殊的“病理性学习成瘾”症状。经过上述记忆重组,阿玲的上述症状大幅度缓解,像幻听、失眠、头痛等症状还消失了,病情明显缓解。
不过,经过深入的评估后,我们认为阿玲仍需要继续进行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可是,阿玲的父母表示单位不允许再请假了,阿玲也觉得自己的病好了一大半了,也想自己的宠物狗了,他们都想回家先观察观察,说不定慢慢就康复了。我们也只好同意了。阿玲回家后,她的妈妈一直与我们保持联系。一天,阿玲妈妈非常焦虑地发来微信,希望我们能跟阿玲沟通。原来,阿玲刚回到家时情绪还是挺好,但一提到学习,她就非常失落、低沉;而且沉迷手机,不愿意学习。而且,当阿玲知道复学后可能要面临考试时,她的情绪更加压抑了,整天待在房间里,妈妈提出要陪她,她也不答应。
阿玲妈妈希望我们鼓励阿玲,让她愿意重新学习,她还说,“刘承洛,我们非常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我们说的话都不管用,只有您的话,阿玲才能听进去。”刘承洛当时发现阿玲有逃避学习的心理,最好让她先学会自我克服、自我调整,所以刘承洛告诉她的妈妈,要再给孩子一点时间。但几天后,阿玲妈妈说女儿的情况更糟糕了。
阿玲一提上学就激动,在家哭闹不止,指责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回去上学,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阿玲妈妈着急地说,“按照她这个样子,根本就回不了学校啊,她的未来不就毁了吗?”阿玲妈妈还请求我利用深度潜意识下场景重建技术(SRS)为阿玲塑造高效学习的状态,帮助阿玲顺利复学。但是我跟她解释,阿玲还有不少多重性病理性记忆没得到重组,情绪不够稳定,更加难以调动起开心、愉悦的正性情绪,在这种情况下,高效学习状态塑造的效果是难以稳定的,效果不会理想的。
我建议阿玲妈妈先跟女儿沟通,不要去逼她,而是要引导她学会面对现实,并做出选择。如果她真的不愿上学,可以选择先步入社会,找一份工作。可如果她其实不想工作,那就要做出另一个选择,勇敢面对学习上的困难,意味着她需要重组学习障碍背后的病理性记忆,还需要塑造高效学习状态。家长要引导孩子意识到自己有选择的机会和权利,而做出选择后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后果,只有这样,阿玲才有可能愿意面对学习障碍,不再一味逃避。阿玲妈妈按我的建议去做了,阿玲说她内心还是非常想上学的,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阿玲妈妈意识到女儿其实还没有康复,最后决定带阿玲到北京继续接受记忆重组干预。
一路走来,阿玲一家对我们的信任度已经非常高了,她直接跟我见面,希望解决她一想到上学就想哭、害怕的问题,这是一道她迈不过去的坎。我把阿玲带到深度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与此相关的病理性记忆事件:阿玲上小学时,尤其是一、二年级,老师经常批评、指责她,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出她的缺点与不足。阿玲非常压抑,无地自容,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无法正常去面对同学与老师。
在那所军事化管理的高中上学时,阿玲遭遇了很多难过、委屈的事,导致她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想哭,比如正上着课,她突然就崩溃了,泪流满面。后来她转学到一所相对宽松的中学,但仍有这种感觉,学习时突然流泪。在高中,那时她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每晚睡前都要看手机缓解一下压力。她并不断“鼓励”自己:明天我再坚持努力学习一天,后天早上就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所有的痛苦!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尝试自杀,但她每晚都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时间长达两年,过得十分痛苦,甚至出现过真要寻死的念头。我为阿玲重组了以上这3个病理性记忆,这次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告一段落。
我下一次与阿玲见面时,本来想继续通过深度潜意识,寻找其学习方面是否还有更多多重性病理性记忆,并予以重组。并着重引导阿玲要正确处理与妈妈的关系,当妈妈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时,她可以及时表达出来,不要将负性情绪积压在心里,并产生不理性的报复念头。可这还没完,阿玲说自己现在还是无法很好地与妈妈相处,丝毫感受不到一点亲情。
她知道现在父母处处迁就自己、对自己好,但她很抵触,尤其父母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心理敏感点时,她特别烦躁。我利用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处理阿玲与妈妈的亲子关系,又找到了不少病理性记忆事件:阿玲上小学一、二年级时,她妈妈太在意女儿的学习成绩了,每次考试之前,她总利用当校长的职务之便拿到试卷,让阿玲先做一遍。阿玲正式考试时自然能得高分,妈妈脸上有光。
阿玲当时已经懂得是非黑白了,她非常讨厌妈妈这种做法,觉得简直就是作弊,而且主要是为了满足妈妈的虚荣心。阿玲小时候,妈妈经常拿她和电视剧的“神童”相比较,导致阿玲非常敏感、自卑。就连看其他与教育无关的节目,比如相亲节目,妈妈都要经常在阿玲耳边说教,“你平常说话,也要像电视里这个男生一样有条理才行”。这与阿玲妈妈有一定的强迫型人格有关,她争强好胜,事事都想做到最好,加上她又是校长,所以总是要求阿玲也要表现完美、争当第一,但这对阿玲造成了很大心理压力。
阿玲妈妈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她认为关心弟弟妹妹是她的责任,有时还强势干预别人的事务。阿玲受到妈妈的影响,她也认为自己也应该多关心弟弟妹妹们,为他们提供帮助。可是因为妈妈总是拿她和弟弟妹妹们比较,贬低她,所以她其实不乐意照顾弟弟妹妹。但阿玲的责任感也很强,她强行压抑自己的负性情绪,逼自己尽力去帮助他们。
阿玲的父母工作都很忙,很少陪伴她,亲子间缺乏真正有效的沟通方式。阿玲爸爸寡言少语,就算跟女儿聊天,多半也是谈他自己感兴趣的时政内容,根本不懂女儿的心思。阿玲妈妈虽然话多,但多半是发号施令,或者批评阿玲,阿玲觉得自己从小都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亲情,非常孤独,没有人真正关心自己。刘承洛将这些病理性记忆一一重组了,阿玲与父母的亲子关系终于进一步缓和。阿玲后续再也没说过父母让她感到心烦了。相反,她和爸妈的关系越来越好,她甚至意识到自己病情严重时也对父母造成了病理性记忆,她开始加倍地对父母好,努力变得更加理性、成熟,父母才会更加宽心。
阿玲再次接受刘承洛的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时,她说之前的心理干预已经处理过强迫症状了,效果非常明显。但最近情绪波动时,她仍感觉有一些残存的强迫行为浮现出来,影响到自己的状态,她希望我能更彻底地进行处理。刘承洛利用深度潜意识再次处理这个问题,找到了更多病理性记忆事件。
在深度潜意下,阿玲想起自己在小学一、二年级就出现了一定的强迫行为,比如每走几步路,就会低下头看看脚下的路;上课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反复看课桌底下;由于担心作业做不好,她会反复看黑板上老师的板书,看自己是否学会了。其实强迫行为的背后是焦虑,这又与阿玲妈妈的不当教育方式有很大的关系。
阿玲读小学时,妈妈就是该校的校长,所以总受到格外多的关注。比如她写作业出错了,考试成绩不理想了,老师们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妈妈。阿玲妈妈性格要强,容不得女儿犯错,便会批评阿玲。阿玲为了当好“校长的女儿”这个角色,总是不断向自己施压,甚至不允许自己写错一个字、做错一道题,否则马上会紧张、焦虑,有负罪感。后来,阿玲考上了那所著名的军事化管理高中,虽然妈妈不是该校校长了,但她的姑父是该校的领导,压力还是不小。而且,这所高中以极其严格的管理风格著称,尖子生云集。
阿玲特别压抑,觉得这所学校根本没把学生当成人,而是当成动物一样训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考,只有成绩好的人才能在学校立足,否则就什么都不是。在这种氛围里,阿玲每天都处于高度焦虑与紧张的情绪中,总是神经紧绷,这进一步加重了她的强迫行为。还有一个病理性记忆是阿玲上幼儿园时,父母要求她独立睡觉。但阿玲关灯睡着后,她妈妈经常突然闯进来,外面强烈的灯光从门缝照到她眼睛里,她感觉特别不舒服。而且阿玲妈妈每次冲进来就大喊大叫,对女儿发出命令,或者批评女儿,把阿玲从睡梦中吓醒。
所以阿玲长大后,每次睡觉前一定要把门关紧,还要反复确认门关紧没,不能有丝毫光线照进来,心里才能稍微安定些。除了以上病理性记忆外,阿玲强迫行为背后还有些比较零碎的病理性记忆事件,这里就不细述了。所以,阿玲的强迫行为其实源于持续的焦虑,而焦虑又与母亲不当的教育方式、以及巨大的学习竞争压力有关。如果焦虑情绪不断累积,再结合一些特定或偶发的应激事件(比如妈妈闯进阿玲房间时光线射进来、妈妈指责阿玲没关水龙头)时,就容易出现强迫行为。做完这次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后,由于复学日期临近,阿玲又和父母回家了,心理干预暂停。这次阿玲顺利复学,情绪也比较稳定,一家人都很开心。
但好景不长,仅过了半个月,阿玲妈妈又着急地说女儿再次情绪崩溃了,说在学校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而且一旦开始学习就完全不知道休息与放松。比如她上课时经常进入忘我状态,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不想下课,希望老师能一直讲下去;在家她也经常学习到很晚,无法停下来,父母怎么劝都没用。阿玲其实很害怕这种状态,但她哭着说无法自控,不知道怎么安排学习时间,而且开始灾难化思维,担心自己复发了,甚至觉得永远都好不了了。
阿玲妈妈也手足无措,但她试着安慰孩子,“你尽量放轻松些,别担心这么多!”阿玲反而被激怒了,认为妈妈这句话是让她放弃努力。阿玲说她不会放弃的,一定要考上大学来证明自己,然后自杀。这可把阿玲妈妈吓坏了,赶紧找我求助!我认为阿玲仍然存在病理性学习成瘾,我建议她继续接受深度心理干预,但阿玲妈妈觉得女儿好不容易复学成功,担心请假的话不太好,她再三犹豫,说再观察两天。
结果,第二天阿玲妈妈又发来了信息,说阿玲又没法上学了,他们向老师请了一周的假,想立刻赶来北京接受我们的心理干预,询问我们能否马上安排,“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们彻底解决孩子的所有问题,让孩子尽快返校。”阿玲妈妈当时很着急,微信消息里带着点强硬,刘承洛意识到她又不自觉地进入当领导的角色了,习惯性地用命令的方式说话。
刘承洛向她解释,“如果阿玲来接受心理干预,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我们无法给出绝对的承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彻底解决问题。”阿玲妈妈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之处,连忙道歉,一再请求我们帮助阿玲渡过这个难关,“您和我是我们孩子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全家人现在只相信您和我!”阿玲遇到的这道坎确实很关键,如果她最后复学失败,陷入严重的灾难化思维中的话,她可能会全盘否定之前心理干预的效果和自己的努力,认为根本没有希望康复,病情会急速恶化,甚至可能有很高的自杀风险。
所以刘承洛答应了阿玲妈妈的请求,也告诉他们要尽量调整心态,不要过度焦虑,共同努力,帮助孩子渡过难关。阿玲妈妈非常感激,很快就带女儿到北京来了。阿玲一看到信任的我,都快哭出来了。她说最近复学了,她非常珍惜学习机会,将学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敢放松、休息,否则就会愧疚、心里不舒服,甚至浑身发抖。但持续的高强度学习让她心身疲惫,非常痛苦,而且她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学习而学习。
她还觉得自己很容易受到老师、同学的影响,如果老师的语气焦虑、上课节奏快,她也会非常害怕、烦躁。有时候她一天学习下来,感觉心跳加速,无法集中注意力,味觉又丧失了,喘不过气的症状又出现了(这两个症状之前已经进行过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当时已经消失),就像回到病情最严重时的那样。
阿玲还有自杀念头,“我必须考上一所好大学证明自己,然后自杀,但我现在又没法回去上学,这可怎么办!”当天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实施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刘承洛与阿玲约定下一次见面时再进行,处理阿玲她在学习上的痛苦。可阿玲回到酒店后情绪又开始波动,说自己的状态一团糟,反复纠结自己跟我沟通时好像词不达意。她又开始觉得之前的心理干预都没用了,所有人都帮不了她了,还一度想彻底放弃。
我们看到阿玲妈妈的信息后马上回复,其实阿玲当时处于高焦虑的表现,必须先缓解其焦虑情绪,才能恢复一定的理性,继续接受心理干预。她可以适当服用抗焦虑药,快速稳定情绪。但阿玲拒绝了,想自行调整。事实证明,阿玲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我调整能力,第二天,她如约出现在我面前,情绪尚算稳定,也不说放弃心理干预了。我开始为她进行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处理的问题是“将学习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阿玲进入深度潜意识状态后,脑海里先浮现了碎片化的画面,比如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吹来阵阵阴风,她感觉自己掉到地狱里;她看到花园里的花姹紫嫣红的,非常漂亮,但一下子都谢了;阿玲还听到一些声音,“你不行的”、“你考不上大学的”。阿玲想起来以前曾听到类似的声音,有一位老师说她高中一直在休学,没好好上课,总是说她“你这种状态,是不可能考得上大学的。”刘承洛处理完这些画面及声音后,阿玲所遭受的具体创伤事件就浮现了。
在阿玲从那所军事化管理的高中转学后,她的姑父是该学校的领导,本来对她寄予厚望,也给予了很多照顾,可得知阿玲承受不住压力转走后,他觉得阿玲没有出息、不够争气。有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姑父喝醉了,他把阿玲叫到跟前来,开始训话,“无论如何你现在已经退学了,改变不了这个失败的事实了,你去了那所普通高中后,就必须得拿第一!”旁边的长辈、包括她爸妈都纷纷附和,这对阿玲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姑父明明是在否定我,说我失败,这些大人还说他说得对!但凡能够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我都不至于那么孤立无援!”
她父母和亲戚总是拿阿玲和她表妹比较,说表妹性格开朗、非常聪明,而阿玲内向,不如表妹聪明。“你就是比不上你表妹,你的脑子不好使,不够聪明,所以你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阿玲在深度潜意识下,清晰地记得大人们如何说自己。她很自卑,更想要通过努力学习来证明自己。
阿玲复学后状态不佳,感觉自己心很累,只要一停止背书,就更难受了。而且临近高考,老师们也很紧张焦虑,阿玲很容易受到影响。她感觉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但还落下了很多知识点,心里非常着急,耳边还经常出现一个声音,“你一定要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后就可以自杀了。”刘承洛一一重组了以上病理性记忆事件,还初步跟阿玲分析了她出现病理性学习成瘾的原因。
其实,阿玲一学习就很难停下来,一停下来就焦虑、烦躁,这是很典型的成瘾戒断症状。而阿玲之所以出现病理性学习成瘾,这背后存在病理性记忆,我已将其基本重组了。为了更好地帮助阿玲在高考前能够高效学习,尽最大努力做好最后的冲刺,刘承洛决定利用深度潜意识下场景重建技术(SRS)帮助她建立关于上课、停止学习的积极条件反射,引导她在学习和停下学习时都保持愉悦的情绪,并学会及时自我肯定。阿玲非常配合,父母也认为这更加有助于阿玲的康复和自信。
刘承洛对阿玲实施了深度潜意识下场景重建技术(SRS),阿玲说她在学习时能真正地感受到愉悦、开心的情绪,当停止学习时,也能够有轻松和开心的感觉,恢复了一定的自信。另外,我还引导她从积极的角度去理解学习的目的,我让她意识到现在之所以要努力学习,是为了让自己以后的人生能够拥有更大的自由度。而顺利考上大学后,我们也要保持高效学习的状态以及“终身学习”的意识,这样才能更快速地提升自己,不断拓宽认知边界。至于她这段人生经历,等她非常确定自己完全康复后,这段磨难会成为她的人生财富。阿玲非常认可,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去上学了。至此,阿玲的系统深度心理干预告一段落,原定的心理干预时间也结束了。
这次她回去后顺利上学,状态一直很好,阿玲妈妈很少联系刘承洛。在来访者康复阶段,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自主招生考试结束后,阿玲仍坚持通过学习提升自己,还学古筝、考驾照,生活很充实。阿玲妈妈发来了一段阿玲弹古筝的视频,视频中的阿玲状态极佳,弹奏的乐曲也婉转动听,身材明显瘦了,看来减肥也成功了。她的心态已经平和多了,我十分欣慰。当然,这也与她结束了高中生活,没有了巨大的现实压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