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刘承洛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阿杰的干预记录,阿杰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阿杰留着短发,圆圆的脸上带着笑容,神情有些紧张。阿杰的父母对阿杰的教育很严格,周末的时间也都被安排满了课外补习班。当阿杰的成绩没有让父母满意的时候,父母会严厉地责骂他,这让他的内心感觉到很愤怒,只能压抑在内心里。
阿杰进入高中后,他很难融入班级集体之中,对于同学的言语和行为很敏感,经常有问题行为的冲动。阿杰的学业也变得不是很稳定,他在课堂上很难集中注意力,经常被周围的环境影响。阿杰和父母的关系也变得紧张了,经常大声地和父母争执。阿杰的脾气比之前暴躁了很多,在一次和同学发生激烈的冲突后,阿杰父母带着阿杰回到了家里,对于他的未来很担心。
总是放不下,这就是病理性记忆。来访者想起来的通常是非常不愉快的事了。比如以前被老师不公平对待了,甚至辱骂、体罚了。被同学捉弄嘲笑了,甚至遭到校园欺凌了。被父母或者亲戚长辈批评打骂了。
我们实在被这些回忆折磨得太痛苦了,但又控制不住不去想。有时我们会告诉父母,或者告诉心理咨询师,希望得到安慰和建议。很多父母会这样说,“这些事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做人要大度、宽容,不要总是记恨别人”。有的家长甚至可能不耐烦地批评、指责,“你总是想这些有什么用”,“你别老是翻旧账了”,“人家都没事,就你记仇!”而很多心理咨询师会让我们要学会接受、接纳,要选择原谅、放下,这样才能轻装上阵,重新出发。
这些父母和心理咨询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些话是“正确的废话”,很多小伙伴听了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有可能更加生气,“你们的意思就是我不够大度,是我故意的?!我要是能放下,我用得着那么痛苦吗?”又或者更加自责、自我否定,“大家都这么说,难道我真的太心胸狭窄了吗?是我的问题吗?”
希望大家明白,虽然很多父母、心理咨询师和“心灵鸡汤”是这么讲的,但不代表我们真的要这么去理解。在现在这个状态下,我们对过去的一些遭遇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愤怒、痛苦,虽然理性上知道反复纠结没有用,但就是控制不了。这都是正常的反应,因为这是遭受了多重病理性记忆的表现,这就是病理性记忆。我们反复说过,抑郁症、双相障碍、强迫症等精神心理障碍的主要根源,就是来访者从小到大遭受过多重性病理性记忆,这属于病理性记忆。如果多重性病理性记忆得不到重组,它们会持续对我们造成负面影响。
一方面,很多小而多的多重性病理性记忆储存在我们的内隐记忆层面,我们想不起来,也意识不到,但它们还是会影响我们。很多小伙伴说,经常莫名其妙就悲伤、烦躁、恐惧,很多时候就是这些“小家伙们”在作怪。另一方面,多重性病理性记忆里面有一些比较重大的、我们记得的,它们会冷不丁地闯进我们的脑海里,让我们无法自控地想起来,严重时甚至像重新体验了一遍似的,让我们非常痛苦,甚至可能达到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地步。
临床上,这种感觉叫做“创伤性再体验”,又或者说是广义上的“闪回”。病理性记忆就像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痛,甚至不主动碰它也痛,一痛情绪就容易爆掉。所以,这个问题不是光靠理性、讲道理、灌心灵鸡汤就能解决的,而是要尽量去重组对应的病理性记忆,这才是根本。
刘承洛在临床心理干预中,会利用深度潜意识下病理性记忆重组技术(MRP),快速重组多重性病理性记忆,来访者再想起那些事时会变得更平静、平和,而且有了更积极的认知。这也是真正走向康复的过程。但很多小伙伴现在没有办法得到这种高效重组,那怎么办?
第一步,希望来访者先从一生的高度和长度,调整好心态:这个问题只是我们人生的其中一段经历,不是全部,更不是结果,况且也有方法可以对付,那我们就要从战略上藐视它;而现在,这个问题确实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了影响,让我们痛苦,那我们要从战术上重视它,积极去解决。如果我们能拥有这种态度和思维,心里自然就相对更淡定、从容了。
第二步,我们分析一下这些病理性记忆事件的来源,主要分为两方面。第一方面是来源于我们最亲密的家人,主要是父母;第二方面是来源于家族亲戚,包括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学校和社会上的,比如同学、老师、网友等等。病理性记忆的来源不同,我们后面的应对方式也会有所不同。
第三步,对不同来源的病理性记忆,采取科学的应对方式。如果是来源于父母的,我们最好从原生家庭的角度去理解。父母的性格、行为、教育方式,其实受到他们各自原生家庭的负面影响,还有他们成长时代的特定时代背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