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患抑郁症休学,17岁的她如何重启人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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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承洛记忆重组中心进行干预的青少年中,阿芸的经历可以说是充满了波折,阿芸和父亲的关系不是很融洽,之前父亲的粗暴教育方式让阿芸产生了病理性记忆。在高中的时候由于之前的病理性记忆在和同学的关系中出现了扭曲的认知,出现了挫败感,导致病理性记忆被激活。阿芸出现行为和情绪问题,无法继续进行学业。

 

 

阿芸妈妈在阿芸休学后开始改变自己对待阿芸的方式,带着阿芸去各大医院进行检查,检查的结果是抑郁和双相障碍。同时在医院进行的干预效果不是很理想,阿芸妈妈这个时候身体也出现了问题,阿芸妈妈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希望能够看到阿芸顺利的进入大学。

 

 

阿芸妈妈眼看孩子高中会考和高考临近,担心自己在世的时光也不多了,她迫切希望阿芸得到刘承洛的系统化深度心理干预。在刘承洛的引导和父母的支持下,虽然充满艰辛,但阿芸闯过了第二次复学和高中会考的难关!这令她看到了康复的希望!可是好景不长,阿芸本应集中精力备战高考,但因为一些较重大的恋爱病理性记忆未得到重组,她仍然忍不住还在补习班谈了男朋友。虽然她说目的是报复男性,玩弄他们,但其实她自己也备受伤害,情绪剧烈波动。

 

如果阿芸还是这样下去,不但高考这一关她迈不过去,还有可能形成新的、多重性的情感创伤,导致病情加重!而且,她对新同学非常排斥,一遇到就烦躁,这影响了她的学习状态和正常社会功能,不能不重视。因此,阿芸和妈妈再次向刘承洛提出请求,再次前来接受深度心理干预,因为她们明白只有高效地重组相关病理性记忆,阿芸才有能力迎战高考,刘承洛同意了。

 

阿芸第三次到北京接受刘承洛的心理干预。与刘承洛交流时,她意识到自己特别抵触姓“李”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知道对方姓李,她心里特烦躁,“我知道人家没惹我,但就是忍不住”。阿芸和妈妈对这个问题的根源心里有数。阿芸过去的一名闺蜜叫李静,两家父母也走得很近。阿芸妈妈确诊癌症后,李静的父母经常帮忙照看阿芸,他们都希望两个孩子能成为好朋友,互相扶持。

 

可虽然阿芸对李静掏心掏肺,把她视作最好的朋友,但李静对阿芸并不十分热情,在知道阿芸有精神心理障碍后明显对其排斥、嘲讽。阿芸感觉自己遭受了巨大的背叛,她忍受了一段时间后,两人关系破裂。阿芸非常恨李静,也恨李静的父母。以前她们经常一起去吃麦当劳,还去兰州旅游,两人闹翻后,阿芸不再踏入麦当劳半步,看到兰州拉面店就烦躁,并且讨厌几乎所有姓李的人。

 

当时李静看见了,吓得不轻,她后来不想跟阿芸玩,也是人之常情。阿芸妈妈则并不怪李静。阿芸病得严重的时候,在公开场合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但阿芸不能理解,而且对李静的愤怒和厌恶不断加深和泛化,只要与李静沾上边的人和事都会引起严重的情绪波动。这不但对她的病情康复不利,就连正常的学习、生活和人际社交都难以进行。这个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在深度潜意识下,刘承洛引导阿芸找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病理性记忆,全都跟李静有关。初二上补习班时,她和李静到得早,两人占了靠前的座位。后来同学陆续进来了,李静要求阿芸把她占的好位置让出来,坐到边上去,而李静还是坐在原位。阿芸心里极度不情愿,但不敢拒绝,照做了。

 

高一时,阿芸妈妈手术后要住院,李静妈妈代为照顾阿芸。当时她和李静都住校,李静妈妈给两个孩子送来饭菜。两个孩子本应结伴而行,但李静恶狠狠地对阿芸说:“我先去拿,你别跟着我一块走!”后来阿芸脚扭伤,李静爸爸让李静扶她到校门口一起拿饭菜。李静迫于爸爸的压力扶了,但一脸冷漠,扭头不愿看阿芸。高一下学期准备文理分科,那时阿芸已经知道李静排斥自己,但还是选择跟李静去同一个班级。一方面她希望挽回这段友情,另一方面希望借助李静的好人缘认识更多朋友。可事与愿违,到了新班级后,李静当着几名好友的面说阿芸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也不愿意跟她一起玩。本来她们俩约了一起看漫展,但李静临时放鸽子,和其他朋友去了。阿芸还想讨好,给李静和同学送好吃的,但她们都不领情。总之,大大小小的多重性的病理性记忆令对李静充满怨恨。

 

后来阿芸病情恶化,在校内自习时出现幻觉,李静妈妈知道后建议阿芸妈妈一定要重视,最好带孩子去看医生。可敏感多疑的阿芸对此产生了错误的归因:就是因为李静妈妈的建议,我后来才要吃那么多药,受那么多罪!他们全家都不安好心!我恨死他们了!这一次记忆重组进行了2个多小时。刘承洛对创伤情景、负性的情绪等进行了处理,并引导阿芸树立客观、理性的认知和归因。一方面,别人对自己不公平时,要学会有理有据地拒绝,不要一味讨好和忍让。

 

而拒绝的底气和自信从何而来?必须靠不断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令内心变得真正强大。另一方面,当她意识到别人不愿意与自己做朋友时,要理性对待。刘承洛希望与别人成为朋友,对他们示好是发自内心的;但不能要求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就一定会回报,那是别人的选择。人与人之间是否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主要看三观是否契合。

 

还有,她对李静妈妈的怨恨是非常不理性的。如果当初不是李静妈妈提醒阿芸妈妈要重视,可能病情发展得更严重,治疗更加棘手,康复困难更大。我引导她反而要对李静妈妈怀有感恩之心。

 

第二天,刘承洛对阿芸再进行强化认知干预,引导她要加强自我反省意识,在人际摩擦中要看到自己的不足,积极提升。而且,即使讨厌、怨恨某个人,也不应泛化到其他无关人员身上,也尽量不要将客观的地点和事物与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一定要理性切割,否则伤害的终究是自己。这次心理干预的效果非常明显,后来妈妈反馈,阿芸主动提出要去麦当劳吃汉堡,一边吃还一边说“好久没吃了,特别怀念”。

 

下一次深度潜意识干预终于触及阿芸的爱情观,这是一直影响其康复的大问题。也就是此时,她终于坦白了以前不愿告知的病理性记忆:她曾和班里一名姓王的男同学谈恋爱,但3天就分手,后续遭到了大量来自这段恋情的伤害。这段经历令她感到烦躁、愤怒、羞辱。一方面她深感悔恨,迫切希望下一个遇到的恋人能补偿过去的不幸;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产生玩弄男性的报复念头,“他们可以成为渣男不断来伤害我,为什么我不能当一个渣女,以牙还牙?!”这段经历是她总是失去理智、陷于不良恋爱关系的根源之一。

 

在深度潜意识下,刘承洛引导阿芸找到了相关病理性记忆,其中最重大的就是她和小王同学的关系确立和破裂。小王对她表白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们在KTV里唱歌、喝酒,小王趁着酒劲把阿芸拉到一边,说出了心声,还一度想强吻她。阿芸低头躲过了,但接受了小王的表白。

 

阿芸妈妈就发现两人的秘密恋爱,强烈要求他们分开。阿芸无法违抗母亲的命令,只好和小王约定暂且先分手,努力学习,等到高考后再一起。分手后,阿芸谨遵承诺,一直保持单身,对身边追求的男生一律拒绝。但小王则不是。他经常主动约班里的其她女生,当着阿芸的面与她们打打闹闹,关系暧昧,看到阿芸脸露不悦,他又过来哄哄,但下次仍死性不改。

 

再一次,阿芸感觉自己被亲密、信任的人背叛、欺骗!她对小王非常愤怒,但又不敢当面指责他。“我心里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但还是有种离不开的感觉”。我对相关病理性记忆了重组,并引导阿芸建立更积极、理性的爱情观,她应该吸取过去的经验教训,但不沉溺于其中。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当下学习,当以后她变得更优秀时,会遇见更加值得她珍惜、追求的恋人。

 

而且,深度潜意识下发现阿芸对渣女的理解有一定偏差。她认为自己对网上认识的男性撒撒谎、玩人间蒸发,这就是渣女的所作所为。其实,真正意义上的渣女行为比这些严重、恶劣得多。我纠正了她对渣女的定义,理性客观地看待自己的行为。否则,如果她后续出现重度抑郁发作,有可能认为我曾经是个渣女而不断自我否定。所以,刘承洛引导她一定恢复理性,别人渣是别人的问题,但我们不能渣。刘承洛可以选择远离渣男,做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把精力和时间放在学习上,别为了渣男耽误前程!阿芸深受触动,后来她对刘承洛说:“我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毕业后跟伤害过我的那些男的见面时,我会变得更漂亮!”

 

趁着她的情感创伤处理后情绪相对稳定,刘承洛利用深度潜意识下场景重建技术(SRS)为她塑造高效的学习状态。因时间较紧张,刘承洛和她商量后决定对自习和上课的情景进行处理。在处理之前,阿芸上课时的焦虑状态约5分。自习时的焦虑状态约2、3分(满分为10分)。处理之后,阿芸说上课和自习时的愉悦情绪都达到了7分!她认为效果十分明显。

 

而且,刘承洛发现她考试时的答题方法有很大问题。她考试时遇到难题总是忍不住去琢磨,越解不出来就越着急、烦躁,时间却越来越少,其它本来会做的题她也来不及很好地完成,分数自然不理想。刘承洛调整了一下她遇到难题时的心理状态和情绪,也教了她“先易后难”的考试技巧。再次引导她要看到自己的进步,学会自我肯定,在这个阶段不要太在意同学之间的人际交往。

 

这次潜意识围绕的问题是“想起以前的事就烦躁,甚至是暴躁,导致不能专心学习”。阿芸的烦躁问题以前已经处理过,但从现在的事实看来,当时浮现的病理性记忆还不够彻底,处理得不够深入。此次潜意识中又浮现了更深层面的病理性记忆。其中仍与恋爱心理有关。她与小王同学分手后,小王总是在她面前与其她女生打打闹闹,大呼小叫。阿芸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戴上耳机把音乐音量调得非常大。他们的声音是听不见了,但阿芸一直极度烦躁,“我恨死那个姓王的了!”这样反复多次,阿芸觉得耳朵都被音乐震疼了。去医院检查时幸好没有发现器质性问题。但阿芸还是容易觉得耳朵疼,一疼就想起小王,心里就堵得慌,一股怒气发不出来,耳朵就更疼,恶性循环。

 

后来,其心仪的男生约她吃饭时,她无意中看到男生的手机屏保是他和女友的甜蜜照片。这一下又勾起了她的恨意。而且,她觉得这名男生总是鼓励自己好好学习,备战高考,就好像是她妈妈教的。这又激活了她的相关病理性记忆(以往,阿芸妈妈总是刻意安排同学与她做朋友)和逆反心理,“他们越是劝我学习,我就越不学!”后来妈妈告诉我,她真的没有找这名男生传话,是女儿过于敏感了。还有一个病理性记忆涉及阿芸为人处事的不当方法。按照她妈妈的说法,阿芸从小不喜欢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不合群、不懂人际交往,性格偏执,说话随心所欲,对不喜欢的人非常冷漠。在深度潜意识下,刘承洛引导她明白自己已经即将成年了,在一些场合和情况下,为了提升自己、取得成绩,不能只认可自己喜欢做的事,这种认知是幼稚的。

 

想要获得成绩、变得优秀,很多不喜欢的人和事都要积极面对和处理,要从大局上考虑。即使她和身边的人喜好不同,可以理性回避或表达,但不要直来直去,应考虑到别人感受。

这一次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用了2个小时,妈妈非常感激,说“可爱的阿芸又回来了!”

 

后来,刘承洛又进行了2次强化认知干预,尤其督促阿芸父母一定要加强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要学会疏导孩子的情绪,引导她建立理性、积极的认知,不能一遇到孩子情绪波动就六神无主,对刘承洛的远程指导产生依赖心理。刘承洛还对阿芸进行了一次深度潜意识下场景重建,引导她对高考当天的一系列情景产生愉悦、甚至兴奋的感觉。她说,想起即将参加高考,内心愉快、期待的感觉约有6.5分。

 

这次记忆重组后她又回家了。而且她回家后选择了最终把服用的微量药物彻底停掉,刘承洛同意了。因为她服用的药物从剂量来说,已没有明显药理作用了,更多的是心理安慰。由于是高考生,她想接受记忆重组之余又能兼顾学习,所以总是不能连续地、系统化地解决其心理问题;再加上她的家庭原因特殊,母亲是癌症康复来访者,父母的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都不足。这些都是导致她的病情多次反复的主要原因。

 

高考前2周,她总做噩梦,梦见小王同学对自己的伤害,白天头疼、注意力难集中,而且特别害怕在考场看到小王和以前的同学。“刘承洛,阿芸又没神气了,又坚持不住了,请你们再帮帮忙救救她吧!否则就功亏一篑了!”阿芸妈妈在微信上恳求道。

 

不过,从更理性的角度来看,阿芸妈妈说得对,阿芸目前面临着巨大的难关,高考在之前的心理干预中,刘承洛已对阿芸一家给予了从未有过的特殊照顾和倾斜,如果一再答应其父母的请求,刘承洛很担心会加强他们的依赖心理,更不利于他们的自我反省和提升。可以说,刘承洛前期那么多的付出和努力,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帮助她迈过高考这一关,是疗效的最好证明,更是帮助她迈过人生的关键一道坎。

 

如果这一关她能过,她的自信心会明显上升,对过去的遭遇更容易释怀,上了大学后,环境也相对宽松,她以后的人生选择的自由度会大很多。可如果这一关她过不了,按照她当时的病情来看,她极有可能马上陷入灾难化思维,自我否定,深层面且未经重组的病理性记忆可能会全面被激活,即使想起已经重组过的病理性记忆,她会认为之前的干预并没有重大的意义,引发重度抑郁发作或严重的激越状态。

 

毕竟,如果要重塑她的三观,让她有脱胎换骨的改变,还有不少深层面的创伤要重组,不少消极的认知要改变,更重要的是,整个家庭系统,尤其是她的父母需要深刻地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成为她的良师益友。但是,显而易见,远水解不了近渴,她高考这一关需要帮助她全力以赴通过,争取最好的成绩。

 

所以刘承洛很快就决定让阿芸再次前来接受紧急心理干预。到达诊室时,阿芸的情绪不太稳定,一看到刘承洛就抱怨学习压力大、妈妈不理解她,眼看几乎要情绪崩溃了。如果她继续处于这种状态,将难以进入深度潜意识状态。刘承洛告诉她,由于双方的时间都非常紧张,如果她希望接受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那最好在半小时内调整好情绪,然后开始。否则的话,这次干预就只好取消了。阿芸独处了半小时后情绪平静下来。从这个小插曲看出,其实她已经初步具备了自我情绪调控能力,但处于灾难化思维时她不愿尽力尝试,主观能动性偏弱,仍有一定的逃避心理。

 

这是刘承洛最后一次对阿芸实施深度潜意识下记忆重组,处理的问题紧紧围绕高考前的困扰:头疼、注意力难以集中,害怕进考场,尤其害怕看到小王和其它高中同学。我引导阿芸找到了病理性记忆。第一个病理性记忆在高二下学期,当时她已经与小王分手了。当时班级换教室,她帮同学搬着沉重的书箱,吃力地爬着楼梯。在她前面,小王帮另一女生搬着箱子,女生跟在旁边,穿着红色裙子。

 

阿芸一下子想起以前小王说过她不爱打扮、不穿裙子、不漂亮,现在小王果然把她彻底抛弃,去追求爱穿裙子的女生了。她愤怒、委屈、伤心,但又一直无法释放这些负性情绪。她还回忆说:“当时是我自告奋勇去帮同学搬箱子的,但我搬得一点都不开心。我凭什么要帮别人?为什么没人来帮我?我这么逞强干嘛?真贱!”阿芸这种既想讨好、又自我否定的心态经常出现,带来极大的心理冲突。她渴望别人的喜欢和肯定,但去帮助别人的时候又表现得不情愿、冷漠,说话直接,这无疑不利于人际关系的改善。

 

第二和第三个病理性记忆与另外几名对她造成过伤害的同学有关。有几名女同学从初中起就与阿芸同班,曾多次用非常难听的话辱骂她。只要阿芸喜欢谁,她们就去跟那个人套近乎,并唆使其远离阿芸。高中会考时,其中一名女生与阿芸在同一间课室考试,她一进门就冲着阿芸做个脏话手势,还故意和周围的同学大声说话嘲讽她。阿芸花了很大的劲才集中注意力完成考试。但她没有信心再次面对这几个同学,“如果高考再碰见她们,我肯定完蛋了!”

 

还有一个病理性记忆发生在阿芸童年。大约从6岁开始,阿芸爸爸亲戚家的孩子经常到他们家玩,孩子们把妈妈送给阿芸的芭比娃娃全都翻出来,还弄坏了,还偷阿芸的文具。阿芸非常讨厌他们,孩子们一来就摆臭脸,骂弟弟妹妹们不听话。但奶奶很生气,说阿芸小气、不懂事。而且奶奶重男轻女,阿芸从小就不喜欢奶奶。所以阿芸一直非常讨厌小孩子,一看到就面露嫌弃。

 

刘承洛重组这个病理性记忆时引导阿芸要理解老人家的传统观念。阿芸爸爸是老大,奶奶觉得老大要照顾其余兄弟,这是非常自然的想法。那些孩子不懂规矩、缺乏素养,那是他们的家庭教育出了问题,日后的成长必定会受到负面影响。后来从阿芸妈妈处得知,这几个亲戚家的孩子确实都不成器,不学无术,任性懒散。而且,即使阿芸不喜欢他们,也不应该泛化到所有小孩子身上。我与阿芸分析了一下高考形势。其实她的估分比本科线高,如果正常发挥,她完全不用过于担心考不上大学。至于妈妈对她的不理解,我引导她也要看到妈妈的成长过程也遭受过多重性病理性记忆,而且身患重疾,自然容易焦虑、着急,忍不住按照自己的意愿强迫她。这种方式虽然不科学,但是爱她的表现。

 

阿芸一方面应理解妈妈的出发点,但也要自己的理性选择为主,不要过于忍让,要有理有据地表达意见。当然,我也再次督促阿芸妈妈一定要加强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真正地走进女儿的内心!后来阿芸妈妈反馈,这一次紧急干预的效果很好,孩子的变化很大,第二天早上起来主动学习。阿芸还说,接受完潜意识后的那个夜晚,看着我和我牵着手下班,那个画面很温馨、很美丽,深受感动。

 

后来高考放榜的分数证明,阿芸的发挥非常不错,分数高出本科线50多分,顺利被一所本科院校录取。虽然专业不是特别称心如意,但一家人已经非常激动、非常满意了!大学开学后,阿芸整体状态不错,还担任学院的学生会干部,参加口才训练营,在数十人面前上台自我介绍。阿芸妈妈给刘承洛发来好多女儿的视频,语气里充满欣慰。

 

大约过了2个月,阿芸妈妈又说孩子的人际交往方面有些不愉快,请求刘承洛给孩子指导。阿芸妈妈对刘承洛的依赖心理还是较强,仍未掌握与孩子良性沟通的方法,有什么问题总是找刘承洛帮忙。应她的请求,刘承洛给阿芸指导,也指出了妈妈的不足:“你们父母与孩子的沟通没有本质上的改善,孩子遇到了困难你们帮不上忙,无法引导,她不断积累负性情绪,逐渐就有可能复发!你们不能总把希望寄托在刘承洛身上,这是不现实的!你们必须尽快跟孩子建立起亲密的亲子关系!”刘承洛又再次对其妈妈进行了关于如何良好沟通的强化干预,并督促她让孩子的爸爸一定要参与到家庭关系的改善上来。

 

现在,阿芸妈妈和阿芸向刘承洛求助的频率越来越少,刘承洛能够真切地感到她的状态在不断稳定、变好,逐渐适应了大学生活,走上正轨。阿芸妈妈的病情目前也相对稳定,这一家三口终于迎来了一段比较安定、和谐、互相扶持的时光。整个案例梳理下来,让刘承洛印象最深刻的是阿芸接受心理干预过程之曲折。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要闯过复学、高中会考、高考这3大难关,每一关都可对康复起到重大影响,每次刘承洛及其父母都捏了一把汗。

 

可能有的青少年来访者父母从这个案例中看到了希望:“刘承洛家的孩子也即将高考,但病得严重,根本没法学习。那是否刘承洛的孩子也能向阿芸那样接受心理干预,最终成功高考,还获得好成绩?”可能性是有的,刘承洛的系统化深度心理干预确实比主流的心理治疗更高效,也需要来访者家庭能较连续地接受系统化的深度心理干预,以及父母的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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